“这都好说，你放心好了，你随时来查，我随时报给你，想查账也行，总之，你怎么放心怎么来。叔这样说，你还有意见不？”
“那就太好了，我让老刘给李飞也订一张软卧，和我们一个车厢，你就不用操心再跑沪市了。”
李勇说：“那好呀，这样省了我很多时间，有长子跟着我也放心。”
心想，感情没答应他之前，他也不说直接买票的事。这怎么看都是小狐狸的样子。
第二天，张课在县第一招待所找到刘会明与冯广明，带他一起到印刷厂。走进厂长办公室，
“刘经理，久仰你的大名，今日终于见面了”
李勇热情的跟孙子一样，拉着刘经理的手，摇个不停。这是一个大客户呀，现在企业都不景气的情况下，手上有稳定的客源显得太重要了，转头看见张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勇想起昨天晚上与张课的谈话，刚刚热情似乎有点过头了。他是在提醒自己的立场啊。
赶紧招呼几位过来坐下，吩咐小朱上茶。
刘经理说：“李厂长，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位是灿煌文化传播公司的冯经理，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所有的订单都是由灿煌下给你们的。”广明起身掏出名片递给了李勇。
冯广明说“李厂长，目前我们先下万套，希望月底前可以交货，除此之外，到今年年底前，每月按万套预估，还要万套，”
李勇说：“每月万套，我这边没有问题，就是这个月的万套有点急，今天已经号了，加上今天还有天时间，每天万套的任务还是有点紧张呀。”
刘经理说：“还请你加加班，赶在开学前铺货到点，这套书的销量，我们保守估计至少万套以上，李厂长，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呀，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李勇心里微微一动，听刘经理话外有话。说道：“既然刘经理发话了，我也只能从命了。”
冯广明说：“李厂长，我们这个量，还请您在单价上关照一二。”
李勇看看门外说：“中午，我略备薄宴，还请二位赏光。”
刘会明会意说：“先请李厂长带我们参观一下贵厂，方便与否？”
李勇说：“几位请跟我来”
张课起身说：“刘经理，冯经理，我就不陪你们了，具体事情你们双方谈就好了。”
李勇说：“中午你过来，陪二位喝一杯。”
张课说：“李叔，我还未成年呢，我就不给你们敬酒了。”
刘经理说：“你先别走，先陪我们看看”
张课无可奈何，只得放弃去找沈小明的想法，陪同二位一起走向车间。
李勇带着刘冯二位参观车间去了，这是一个人的小厂，加上办公室的人员连同李勇自己也不过人。平时月产值不过万块左右，毛利还不到万块。除去上缴县财政的利税，也就勉强养活工人。就这还算是县里比较好的厂。毕竟还在上交利税。像县毛巾厂早已入不敷出，连同工人工资还伸手向财政局要。仓库堆满了卖不出去的毛巾。欠着省棉纺厂的货款，工人工资去年就半数发放了，今年干脆直接发毛巾充当工资。
而这个月状元笔记带动印刷厂产值暴涨。目前就已经做到了万多元，是平时的倍，这还不算李勇扣下的部分。后续状元笔记的订单稳定的话，自己的产能满负荷运转也很吃力。订单转让出去实在是舍不得呀，自从建厂至今，也没有过这样火爆的场面，一直以来过怕了穷日子的李勇，无论如何心里也不情愿把订单转给其他兄弟厂家，吃独食成了他们那一代人的底色。李勇一边带着二位参观车间，一边盘算着如何提高产能。毕竟在平时厂里的也就生产万册左右。这个月一下子干到了4万册，单单状元笔记就有万册。
刘经理跟在李勇后面在印刷车间望着十几台对开的单色印刷机，对每个月万套的产量表示深深的怀疑。月底前的万套更是无从谈起。好在手上印刷厂的资源很多，目前关键是要取得张课的同意，万一引起误会就会动摇三方脆弱的信任。这也是刘会明坚持要求张课陪同参观厂区的目的。
四人回到办公室，刘经理先开口说：“李厂长，我对你的产能很不乐观呀，我毛估算你一个班满打满算一天也不过万册，才万套。离到月底交万套还差很远呀。”李勇心里知道，这个月加班加点，一天也就万多册，还不到套。
李勇也是满心苦涩，到嘴的鸭子眼开要飞走了，自己也无力阻拦。他知道订单一旦分流，就意味竞争。流失利润是其次。关键是有了竞争对手，对方就有恃无恐，是否会压价，订单的分配等等都是问题。自己这边的靠山只有张课了。
李勇看了看张课说：“刘经理，这月底的万，能不能延期一点时间？”李勇满心希望刘会明看在张课的面子上，能够答应延期。刘会明说：“月号开学，这个日期动不了，演讲稿讲义也会随着新书发放的，这宣传已经做出去了，铺货不到位，损失无法估计呀。我看，要不这万套我在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张课你看如何？”
张课没有回答刘会明，而是转过身来问李勇：“你叔，产能为什么这么低？问题出在哪里？我看你机器也不少，印的挺快呀”
李勇说：“主要是胶印的速度跟不上，其他环节还好，这是日本进口二手的对开单色胶印机。每小时才页纸。”
张课站起身来走到厂长办公室里挂在墙上的一个小黑板边，上面写着一些订单的排程及交货日期。
张课拿起粉笔，：“每小时页，每页可能裁个面，4小时就是面，一本书页个面，一天一台机器可以生产本，台机器可以生产4本，一天可以生产套，到月底天理论上可以生产万套。”
李勇与刘经理都笑了，李勇说：“不能按你这样算，你也说了，理论上理想效率产线一秒都不停的一天也就万套，但机器要检修，生产要换版等必要的工序都要停机，前几天赶货的时候实际产能也就才到千套。”
张课说：“怎么差这么多？”这效率还不到%，这还是加班加点的结果，张课对比后世的高效率，快节奏，有点不敢相信。鹏城早在年就喊出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内地的工厂效率还是如此的底下。
李勇只好解释道：“你看，一套书就有页，正反一共面，那就有个版，台机器，每台就要个版，换一个版最快也要分钟，一台机器光换版就要个多小时，以前不加班，一天才工作小时。现在加个夜班工作到个小时是极限了，工人也要休息呀”
张课说：“不能印完再换版吗？一直换版太浪费时间了。”
李勇说：“机器一停油墨会凝固，必须要换版，如果等印完一版再印下一版。后道装订无法工作了。装订成书不能缺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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