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听着圣旨到的声音,原本准备跳起来掐死薛万彻的崔珲赶忙缩回了毯子里。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旨,是跪着还是站着?
要不要像电视剧里一样,感慨涕零三呼万岁再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从穿越到唐朝,他就已经知道了前世的电视剧害人不浅。张嘴闭嘴便是大人奴才的磕头跪拜,这是某朝特有的现象。在唐朝,大人是专门称呼自己父母的专用名词,谁闲着没事会跪着见人见喊爹娘?
而且,为什么会有圣旨?
难道说远在长安的李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这尼玛未免也太吓人了!
如果说古代人真的能掐会算,如果说自己的来龙去脉,都被这帮子古人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单凭自己这两下子三脚猫的手段,还和他们玩个屁啊?斗智斗争这方面,他又怎么可能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这帮子狠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崔珲不免头疼。
就在这时,柴绍开口了:“奇怪,老夫送往长安的奏折递上去不过月余,怎么这么快就有陛下的旨意下达?薛少监,你且随老夫出去看看。”
殿中少监薛万均跟着柴绍出去了。
薛万彻对崔珲低声说道:“看来是陛下的封赏到了,我也去看看。”
说完薛万彻跟着也跑了。
此时营帐中只剩下崔珲一人,他的脑子中一片混乱。
尽管在这之前,他也曾经幻想过会出现这种场面。但是真等到事到临头了,他却又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好在,自己还可以装病。
算了,羊癫疯便羊癫疯吧。
不多时,柴绍等人便陪着一个模样俊美,面白无须的年轻宦官走了进来。
年轻宦官头顶乌璞,身穿皂角色圆领外袍,腰系一条革带,脚蹬薄底黑色官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年轻宦官看见卧病在床的崔珲,未语人先笑:“哎呀,这便是用一技解了我大唐危难的崔珲崔公子吧?陛下听说小公子在朔方用五步制盐之法解了我大军缺盐之危后,龙颜大悦,特意命令咱家星夜赶程来到朔方,替陛下好好看一看这位少年奇才。如今一见,小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不知道这个宦官如何称呼,崔珲就只好用郎君代替。
反正大唐对于如何称呼上官并没有明文的规定,郎君作为一种很特殊的尊称,用在此处也不为过。
于是崔珲便拱手说道:“郎君见笑了。郎君前来宣旨,崔珲却卧病在床,失礼了。”
说完,他便作势要用从床上起来。
那个年轻宦官急忙按住了崔珲,说道:“大将军已经交代过小公子有病在身,便不必起身了。陛下一向求贤若渴,定然不会怪罪这小小的失礼。咱家也担不起郎君这样的称谓,咱家姓高,单名一个全字,小公子不妨叫咱家高内侍便可。”
太监高全?
我尼玛!这不是李二身边最受器重的太监头子吗?
崔珲两眼放光,正想说点什么以便和这位李二身边的红人拉进距离。
只见高全轻轻咳嗽一声,开始宣旨:“奉天承运,天子诏日。今有良家子,姓崔名珲者。自幼秉承良缄,敬守良箴......”
高全足足念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崔珲听得云里云雾。好不容易听到新安县男这个爵位,崔珲顿时心中大喜。大唐爵位继承旧时,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新安县男,想必就是自己的爵位封赏。听圣旨的意思,咱以后也是大唐男爵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别人见咱也得尊称一声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