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殿下想要贩私盐啊……”
朱允熥以为他这个便宜老丈人耳朵背没听清。
“不是,是造私盐,开矿制盐的那种。”
朱允熥说的轻巧。
大明朝谁敢私自造盐!
这话从朱允熥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造反一样。
瞬间整个赵家客厅沉默了。
躲在屏风后边的赵盼儿对眼前的朱允熥更加好奇了,贩盐的王爷她见过,这开矿制盐的她头一次听说,不知到这位郡王殿下身上还有什么震惊人三官的事。
赵思礼看着眼前的郡王殿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背后隐隐升起一股阴寒。
一股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当中。
他连日来追查私盐的事,不会就是这个小祖宗干的好事吧。
兹事体大,他要把话问清楚。
“殿下,近日民间流出一种制作细腻的红色盐巴不会出自殿下之手吧。”
赵思礼问完就后悔了。
他要是不问还好,这一问不管得到什么答案都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如今皇上的锦衣卫遍布京城,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是皇亲国戚,锦衣卫都潜伏监视着。
万一是,到时候东窗事发,上面追查下来,他难逃同谋的嫌疑,这个兵马司指挥使的位子可有很多人惦记着。
朱允熥倒不含糊,通通承认。
“不止如此……”
赵思礼顿感不妙。
朱允熥继续指着厨房的方向说:
“我来你家的时候背了二十斤红盐过来,令夫人现在正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呢。”
“就用的这盐,估计都开始摆盘装菜了。”
这么快家里人就沦陷了。
赵思礼感觉他摊上大事了。
没想到他为了保住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千方百计的保持廉洁,免得落人口实。
谁曾想他一朝不慎,后院着火,心里暗自埋怨:
“夫人,你可把我推进火坑了。”
不行,赵思礼觉得还能挣扎一下。
俗话说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只要他能及时发现劝阻郡王殿下放弃继续制造私盐,赶在民间流通的红盐还能可控的时候掐断这把火的苗头。
“殿下,私自造盐等同谋反,是死罪,是要被吊城楼门的,卑职请殿下及时收手,在皇上察知此事之前一切还有的挽回。”
劝阻,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一来免得他跟郡王殿下同流合污,二来也免得郡王殿下在违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朱允熥听这话好像是赵思礼要劝他及时收手的意思。
他没想到赵思礼这么胆小,他是皇孙他怕谁,回道:
“我还不信皇上能杀了我这个皇孙不成。”
赵思礼只敢心里咒骂一句朱允熥,老朱倒是不会杀你这个皇孙,但是杀旁人,老朱动不动就是株连九族,一杀就是杀几百人。
他是从胡惟庸案躲过来的,胡惟庸案老朱就杀了几万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事到如今胡惟庸案还在牵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