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下送姑娘的,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沈胤示意她上车:“去换了吧,”
梁秋钻进马车,车里还有荷叶包着的几个冒热气的包子,她也顾不得许多先换了新衣服,又把自己随意束的头发准备重新梳一个好看的发髻,但由于肩膀受伤她抬不起手,换衣服已经疼的她龇牙咧嘴,最后还是放弃了,就由青丝散着。
闲下来她看到包子,就拿了掀开帘子问沈胤:“你吃了吗?”
沈胤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瞬间失神,她本就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乌黑的眼珠墨色的长发加上水蓝色的衣裙显得她仿佛蓝天映衬下的木棉花,灵动又温柔,倒有了几番姿色。
意识到失神他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我吃过了。”
梁秋嚼着包子打趣道:“你终于不称呼自己为在下了。”
“快去休息。”沈胤又回到那副懒散的公子哥模样:“你休息好了来赶车,我昨晚都没有休息好,雇主也要休息的。”
“而且万一那些人又来了怎么办,你要赶快好起来。”
梁秋也没有继续和他拌嘴,吃了包子就回马车睡了一觉。
她梦见了师父,梦见那个雨天,师父朝着她笑,满脸的褶子堆在一起。
然后师父突然倒下了,化成漫天的大雨消失在她眼前。
她大喊着不要走,猛然睁眼坐起身,见沈胤在她旁边,手里拿了一条丝带,一脸震惊的盯着她。
“做噩梦了?”
梁秋恍惚了两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沈胤将手里的丝带递给梁秋。
虽然动作极为温柔,但是嘴上确是不饶人的:“那别睡了,你去赶车,换我睡。”
被赶到马车外的梁秋喝了一口水,想起刚才的梦,她不免有些伤神。
马车走的很慢,她想起包里还有大牛叔给的梨,再不舍得吃就要坏了。
想到这她又想起在村子里的生活,也不知道轩儿学会被那首诗没有。
白天人多,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再出现,沈胤睡了一会也钻出来望着无尽的前路发呆。
梁秋拿出梨递给他一个,他收回目光没有接:“无功不受禄,你想知道什么?”
“说说这把剑吧。”梁秋抱着包袱蹭了蹭梨,如今衣服换了新的也舍不得用衣裙擦。
沈胤抢过那个擦过的梨咬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这剑是秦虹羽的剑。”
“所以你到底是谁?”他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就那么牢牢地锁在梁秋身上。
“有人告诉我,秘密不能问,知道太多也不好。”梁秋自己也拿了梨啃了一口,放了这么久还是很酸。
“那个人说得对。”沈胤收回视线,继续啃着那个梨。
晚上二人找了客栈住下,黑衣人又来了,但是这次是直接奔着梁秋就杀了过来,她咬咬牙,白天也没有见这些人跟着她们,为何晚上就能精准的锁定他们的位置。
昨晚是要救沈胤受的伤,如今这些人只为她而来也省了她不少事,不多时就将众人打倒,梁秋握着剑刺进为首的黑衣人肩膀:“这是还你的。”
然后进屋一巴掌打醒沈胤,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沈胤吃痛,看来人是梁秋倒也放下心来,开口道:“你这么对雇主可不太好。”
“这些人是你派来的吧。”她冷冷的说:“为何要杀我?”
沈胤缓缓起身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有人告诉我,秘密不能问,知道太多也不好。”
梁秋见状话风一转:“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用你的命换双极教的位置怎么样。”
“我不知道。”
“看来你还真的不惜命。”梁秋的剑又逼近几分。沈胤也跟着后退几分,衣衫抖落漏出一边肩膀。
梁秋不禁感慨,公子哥生的可真是嫩啊,皮肤真白。
“别看了,要加钱。”沈胤缓缓地将衣服整理好,绕开梁秋的剑坐到桌前:“不如我们坦诚一些,用相处了两日的信任互相交换一些情报。”
梁秋收了剑坐到他对面:“告诉我双极教的位置。”
“那你想用什么来交换呢?”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双极教?”
“报仇。”
“所以你是传闻中秦虹羽前辈身边跟着的小姑娘?”
梁秋点了点头:“秦虹羽是我师父。”
“看来是我判断错误了。”沈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以为你是双极教的人,毕竟当时双极的人杀了你师父,把名剑抢走也是理所应当,所以猜测你是魔教中人这才动了杀心。”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她徒弟非要说剑是捡的呢?”沈胤摸了摸被梁秋打红的脸:“还有你下手也太重了点。”
“轮到你回答问题了。”梁秋没有理会他最后那句话。
“我真的不知道。”
梁秋见状就要拔剑,沈胤忙挥手示意她坐下:“别别别...别冲动,你也知道他们一向神秘,我知道才不正常好吗?”
“不过我在皇城也算有些关系,你将我送到皇城,我托关系帮你打听打听。”
“当真?”
“嗯。”沈胤点头:“就当我让你受伤的赔礼。”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回到了之前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沈胤也没有再毒舌一直赶车让梁秋休息。
晚上也会帮梁秋也订一间客房,让她也睡个好觉。
有一天沈胤问她:“如果报完了仇,你想过干什么吗?”
梁秋愣了一下:“要是报仇像你说的这般简单,我也应该为自己想想退路。”
沈胤笑了笑:“也是,毕竟你要面对的是一个魔教。”
“如果真的成功了...”梁秋抱着剑:“应该是回到村里,教轩儿识字,然后也收养一个孩子,好好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