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要帮我留条后路?”孙逸权挑眉:“为夫会为娘子守身如玉的。”
梁秋拿出干粮塞进他嘴里:“快吃!闭上你的嘴。”
第二天天亮也不见停,梁秋眼看着自己面前所剩无几的干柴火有些头疼,伸手推了推一边睡得很沉的孙逸权:“醒醒,天亮了。”
孙逸权缓缓地睁眼,没有一丝刚醒的睡意:“娘子是想做早餐了吗?”
梁秋翻了一个白眼解释道:“外面还在下雨,我们没有干柴火了。”
“娘子来为夫的怀里取暖吧。”他似乎是想动一动胳膊。但是没什么效果,语气里带了些惋惜:“可惜为夫的胳膊不能动,娘子还是将就一下吧。”
梁秋给了他一拳,就在这时院子里来了一个带着斗笠的大婶,梁秋忙点了孙逸权的穴道,大婶走进屋子看见缩在墙的二人笑着解释:“我是住你旁边那家,昨天听这屋子住了人,想着你们刚来应该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带了点咸菜和热乎的干粮来。”
梁秋忙起身感谢:“谢谢大婶。”
“客气什么。”大婶笑了笑:“邻里邻居的就是要互相帮衬着才好...这是你丈夫?”
“嗯,我丈夫受了伤不方便。”梁秋满脸“心疼”的看着缩在墙角的孙逸权,孙逸权的眼睛也死死盯着梁秋,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唉,都是苦命的人。”大婶叹了口气:“有需要婶儿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完将那袋干粮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梁秋将她送出门外,回到屋子里拆了一个椅子烧了起来,顺便解了孙逸权的穴道,回到桌前打开那一袋子干粮。
“娘子喂我。”孙逸权张嘴就没个正经。
梁秋没好气的将冒着热气的干粮塞他嘴里,自己也掰了一块,干粮是糙米磨了粉混着切碎的菜叶子蒸出来的,有些咸味。
“等雨停了我去山上打两只兔子来回礼。”梁秋看着门外:“你在这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我烤兔子给你吃。”
“我还以为你会说雨停了她就该死了。”孙逸权说:“你们魔教的人一般不是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的吗?”
“什么魔教,不过是你们自诩名门正派与你们对立的都是魔教。”梁秋没好气的说:“我们也都是为了活着努力的正常人,哪有你们变态。”
说完又掰了一块递给孙逸权:“你们口口声声自己是正派,嘴里却能轻易的说出将我废了武功卖到青楼,又将我哥哥的嘴缝成那个样子,这一路我虽恨你恶你,但是我可曾因为你贫嘴将你的嘴缝上?”
孙逸权嚼着嘴里的东西笑了笑:“看来娘子真的很善良。”
梁秋给了他一脚:“你的命自然有我哥来收,如今我就要将你卖到青楼,然后回家。”
“那我的武功呢?”
“等我哥再来,你倒是可以问问他这个问题。”梁秋一脸不解:“你一直暗示我废了你武功到底是作何居心?”
孙逸权垂下眼眸,不知道盘算些什么,良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可能死在你这种高手的手里比死在你哥手里更有意义一些。”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梁秋看着突然落寞的孙逸权说:“你武功不错,如果我们是一个阵营,我可们可以切磋一番。”
“可惜了啊...”孙逸权重新换上他欠揍的笑容:“娘子我还想再吃一口。”
中午二人守着火堆继续发呆,梁秋拿出怀里的荷包和那副手套看了看,又仔细的叠好放回怀里。
孙逸权看到问:“这荷包和手套你倒是很宝贝,是陈沧远送的?”
“不是。”
“那是小情郎送的咯?”
梁秋沉默,眼前浮现出沈肃的脸,脸上难得有了些温柔。
孙逸权见状大概也知道了答案,一脸痛心疾首的说:“哎呦,我的娘子心里有别人了。”
“瞎说什么?”梁秋给了他一拳:“你不要太入戏了。”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梁秋按照说好的去山上捉了两只野兔送给隔壁的大婶,自己烤了一只和孙逸权分着吃了,然后背着他重新上路。
孙逸权的身体靠在梁秋身上有些闷热,梁秋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衣服里,孙逸权的眼睛看着背着自己的这个小人,缓缓地闭上眼睛,回想今天大婶来的时候梁秋看自己的眼神,如果是真的...好像也不是坏事。
二人进入城中已经入夜,梁秋背着陈沧远就直奔烟花巷子,去的第一家老鸨不要男子,梁秋又去了第二家,她刚他进门,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衣衫不整的坐在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腿上,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神空洞,只是不停地说:“丝丝,丝丝...”
男子并未理会他的声音,一双手拦在他的腰间,一直给他灌酒。
梁秋愣了一下,这不是沈胤吗?他怎么在这?
老鸨感受到梁秋的目光,忙走上来问:“姑娘喜欢这个傻子?我这就叫他来陪姑娘。”
梁秋问:“他是被人卖来的吗?”
“是啊,看他生的俊俏我才留下他,也不知哪来的傻子,只会说丝丝。”
“那姐姐看看我背上的男人值多少钱?”梁秋测了测身体:“刚抓来的,还很新鲜”
“姑娘倒是会开玩笑,这买卖人哪能像捉鱼那般简单。”老鸨看了看孙逸权:“生的倒也算俊俏...身体健康吗?”
“十分健康,我将他的手臂接回去,您若是入眼让他当个小倌儿,不入眼让他打打杂喂喂马。”梁秋使劲的拍了拍孙逸权的胸膛,拍的砰砰作响。
正当她极力推荐孙逸权的同时,目光又缓缓地转向沈胤那边,抱着他的男子已经将手伸进他的衣衫里,他似乎也喝的有些多了柔弱的靠在男子的肩膀上,一直重复丝丝
以前那么骄傲的人,如今竟也沦落到这般。
但是孙逸权是一定要卖的,她需要路费回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快速赚钱的办法了。
老鸨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去拿钱,梁秋背着孙逸权轻轻地说:“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真的很讨厌你。”
说完将他的手臂接回去,老鸨安排的人给他灌了一壶下了药的酒,看着孙逸权缓缓地睡去,梁秋拿着钱买了一匹马连夜跑了。
这期间她听说双极教被很多别的教派惦记,好在陈沧远回去坐镇,虽然化解危机,但是元气大伤,应该是要修整好一阵子了。
等大半个月后梁秋回到双极,陈沧远带着面具来接梁秋:“我的阿秋你终于回来了!”
梁秋看着陈沧远,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你的毒...”
“我的毒没事,倒是你,听闻你劫走了孙逸权,他人呢?”
“被我卖到青楼了。”梁秋牵着马:“我在邻国的青楼里看见沈胤了。”
说道沈胤陈沧远的脸上有些不快,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梁秋:“我们先回去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梁秋点了点头,回到小院子,小米和二花坐在一起看些什么,剑梁秋回来二人同时露出奇怪的神色。
梁秋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此时也没有多问,对小米说:“谢谢你救回我哥哥,我的剑也在附近,你寻到了吗?”
“一起带回来了。”小米回屋将沉渊拿出来递给梁秋,梁秋伸手摸了摸小米的头:“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