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坐在院坝的石头上,张老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村庄里都是两岸的纤户。”
“原本整整齐齐,热热闹闹的村子,因为漕运衙门停发了护漕饷,弄的吃不饱穿不暖。
大伙活不下去了,到衙门讨饷,却被官府说是造反,杀的杀,抓的抓。”
“我们村里年轻力壮的人一起组织,打算去京中告状,可是还没有出扬州就被打回来了。”
“还打死了几个人,我们后面也不敢有人上京”
“有时候,除了官兵过来警告,还有锤子帮的人来!
所以我们村的人,只要见到外来人,就都躲得远远的。”
索丹一手排在石头上,生气的说:“就如此小小的衙门,便能将百姓迫害到如斯地步,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苏清:“若不是情眼所见,的确难以置信。”
索丹:“那在翻船的前后,你们这里有没有出现怪事,或者看到什么不一样的?”
张老:“有,就在年前翻船的前一天夜里。
我去河边给我家老婆子烧完纸钱,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看到上百艘船,每艘船上都站着十几号人,都身穿着水靠
两日后,又看到同一批人回来了。
每条船的船尾铁钩上都拴着很粗的绳缆,绳缆探到水下,好像拖着什么东西。”
索丹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们到下个县或者到下个码头有多远?”
张老:“到下个县多里,没有码头可以停靠。”
索丹:“如此庞大的船队在河面上招摇而行,训河官都不栏?
而且他们也定然不是做生意的。”
索丹:“您确定只有运盐的船翻,没有其他船过?”
张老:“当然,我们这边就从来没有遇到过除了运官盐以外的船翻的。”
“而且,这些运盐的船队,是以大鱼头船为首,后面用铁索牵起十几只平槽屯船,就算是只要把铁链解开就会脱离,怎么会随着头船一起沉到水底呢?
这桩桩件件都那么邪门。
我们村里都说,水下有鬼。”
索丹:“这看起来扬州水下的鬼不简单。”
“翻船后,衙门不派人去打捞吗?”
张老:“大概五日左右,会有船去打捞,差不多一刻钟就回。”
索丹心中也有了打算:“老人家,你说的我也都了解了。”
索丹拿起记事官写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在这份记案上画押签字吗?”
张老看完自然是觉得没有问题,只要可以为他们村里作主。
……….
………
回程中,索丹问贾琦
“你怎么看这件事。”
贾琦:“那我就冒昧说一下我的看法。”
“扬州刺史,身为扬州主理,在事发几日后才带人去打捞,当然什么都打捞不出来。到时候可以说化了,但是这话也就骗一下不懂的人。”
“暂且可以说是盐不好打捞上来,盐放在里面浸泡在水中,几日也是化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