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刘仲质缄默无言。
他甚至觉得叶凡能做到让人飞天，虽然想起来有些荒诞，但显微镜已经让他大开眼界。
至于儒、墨之争，刘仲质也不想掺和，这根本就不是儒墨之争，他看出来了，朱元璋有改之心，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适得其反。
总之，在情况不明下，他不会轻易出言了。
能做到正二品礼部主官的位置，他自然不是无脑之辈。
“各位还是先把欠的一巴掌还了再说三道四吧。”叶凡笑看着各个攻讦他的人。
“你！”不少文官都是面色一滞。
之前他们可是和叶凡定下了赌约的，人方孝儒已经履行了诺言，愿赌服输。
这时候，他们就显得很尴尬了。
若是大家都顶着不承认还能赖一赖，但方孝儒二话不说对自己就来了一巴掌，他们想拦都拉不住，只能内心直呼方孝儒愣头青。
“刘大人，你是礼部尚书，当为表率！”叶凡看向刘仲质。
刘仲质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啪！”
刘仲质给了自己一巴掌。
还算利落。
“嗯。”叶凡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刘仲质的这一巴掌。
“到你们了，快点，不要磨时间，陛下还有事情要说，总不能让陛下一直等着你们吧。”叶凡看向其他文官。
“竖子！”
不少文官都是吹胡子瞪眼。
礼部尚书，正二品的大拿都认了，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莫要打轻了，知行合一，方是圣人之道，莫要说一套做一套，那是虚伪小人君子所不齿！”
叶凡提醒，洪声说着。
文官听了只咬牙，这下，想轻点打都不行了。
朱元璋就在金台上看着呢，装也得装下去。
“啪！”
“啪！”
“啪！”
……
巴掌声接连响起。
这些官一个个龇牙咧嘴，这抽脸的滋味可不好受。
“到你了，曹国公。”
叶凡又看向了武官队的位置。
“你！”
李文忠气急，冷着脸，之前他还高声喊着叶凡是诡道。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李文忠身上。
金台上，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文忠。
“叶凡，你胡言乱语，说什么人能飞天，这是蛊惑人心！儒乃本法，岂能轻易，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岂能随意改弦更张！”李文忠依旧在嘴硬。
“曹国公，你说的这些，和我们之间的打赌似乎没什么关系吧，愿赌服输，方孝儒都做到了，你一介国公还想赖账不成？汝有耻乎？”叶凡盯着李文忠。
这个李文忠，一而再再而三的冥顽不灵，身为朱元璋的外甥，却如此不知道好歹，白费了这身武功绩，带兵就好好带兵，非要和文官掺和在一起。
“你放肆！”李文忠吼了一声。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安静，诡异，所有人都看着李文忠。
包括那些龇牙咧嘴的文官，他们是看出来了，朱元璋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这个时候，还是缄默吧。
愿赌服输，他们也没有理由推脱啊。
御前定下的赌约。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李文忠只能狠狠地瞪着叶凡，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冷哼一声，李文忠重新站了回去。
“陛下，儒法乃本，叶凡弘墨家之言这是逆乱宗法！”李文忠转身就是参了叶凡一句。
随着李文忠的开火，不少文官又站了出来向叶凡开火。
叶凡动了儒家，这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逮着了机会就攻击叶凡。
“朕本淮右布衣，天下与我何加焉！”
朱元璋忽然从龙椅上起身，俯瞰着众人。
一句话，让百官都是一愣。
“墨子言庶人可举天子，朕本布衣，艰辛创业，登临大宝，庶人可成天子，墨子所言并无过错。”
朱元璋威严说着，摄人的目光扫过群臣的眼眸。
众臣不敢与之对视。
要是以前，朱元璋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他早年想抬孔孟出庙，更别说墨子这种话了，他只会直接挫骨扬灰。
但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华夏之浩劫，朱元璋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全新的蜕变。
求变，就是朱元璋现在的想法，所以墨子之仁，他是不反对的。
“这……”
文官都是惊愕。
曹国公李文忠也是一滞。
“陛下！”李文忠喊了一声。
“闭嘴！朕让你主管国子监是信任，不是让你和朕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