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2(1 / 2)

?众人听了都赞成。

当天夜里,丹丹把上下等人集中在花厅,宣布了此事,然后说道:“今后,园中由驼子爷总管,种花采花,安全保卫,饮食起居,都请驼子爷总管。小菊妹子总管对外接待,主管开在城中的花店。”她转脸问白兔怪:“姐姐,你有什么补充?”

白兔怪说:“我要补充的是:开花店,办歌舞班,媒婆行,都是行商。为了减少麻烦,不让熟人认出我们来,我要对大家进行变美人培训,大家都把现在的模样改变了,我们的名字也要更改。我对外的名字叫白玉,白小姐,丹丹,小菊,你们也改个名字吧?”

丹丹想了想:“我叫大蕊小姐吧。”

小菊说:“我叫香菊小姐。”

为了抓紧时间,白兔怪急忙将她们进行培训,焚香念咒变美人,又给她们吃嫦娥的药丸,她们都迅速改变了形象。香菊是白菊精,她变得又清瘦又白嫩,白兔怪晓得丹丹非与贾宝玉谈一场恋爱不可,她就把丹丹形象变大一些,不过,对于丹丹的肥胖她也无能为力,丹丹虽然变得美艳动人了,但还是杨贵妃类型的富态美人。

动作最快的是香菊开花店,第三天就在东关城门里闹市租房开了花店,招牌是“运中花园花店”,广告特别注明运中花园主人为“大蕊小姐”。这很使人们好奇,扬州冒出一座运中花园,而主人是位小姐,就有富家子弟骑马的驾车的去寻。接着,在扬州城里,张贴了许多广告,称大蕊小姐主持的歌舞班献演东关城楼,白小姐主持的媒婆行随行,欲求婚嫁的男女者皆可洽谈,三月内演出,婚介全部免费,三月后酌情收费。

这些广告如春风一样吹遍扬州大街小巷,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人们尤其对神秘的大蕊、香菊、白小姐感兴趣,众人寻找三位小姐不见,又认为是有人故意愚弄人的恶作剧,后又由在花店买花人传开,说确有三位小姐存在,运中花园就在郊外,歌舞班到东关城楼演出即日开始,于是,到东关城下观望的人人山人海,到运中花园去寻问的人车马塞途。

白兔怪和丹丹高兴极了,于是,决定趁热打铁,到东关城上去演出。扬州东关是京杭大运河的一个繁华码头,河里停满船,岸上站满人,他们见城楼上姑娘们演出,立即把城门围得水泄不通。

香菊站到台前,报幕道:“我们是运中花园戏班子,今天来演折子戏,舞蹈杂耍,诵读古诗。现在由戏班班主大蕊小姐宣布开演,众人欢迎!”

在众人一片欢呼声中,丹丹袅袅婷婷从后台走出来,众人望去,她头戴红花,衣饰灿烂,环佩叮当,完全是个富家小姐,那里像是个戏子,这时,只听她说:“今天清唱《汉宫秋》、《窦娥冤》中的名段名句,现在,我诵读古诗《闲怨》作为开场白。‘她顿了一顿,开始朗诵道:“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候。”

她刚诵读完,就听城下有人喊道:“小姐,不要后悔,你夫不在有我呢!”

“是啊,我们都会服侍你妥妥贴贴的!”

城下叫声一片,人声嘈杂,丹丹不予答理,令人演出。

女伶出场唱《汉宫秋》:

"将两叶赛宫祥眉儿画,把一个宜梳裹脸儿搽,额角香钿贴翠花,一笑有倾城价。若是越勾践姑苏台上见他,那西施半筹儿不纳,更敢早十年败国亡家。

"

此伶唱完退下,又一女伶上场唱《窦娥冤》:

"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绵,免着我尸骸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什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考妇冤。如今轮到你阳X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难言。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偏。(做哭伏云:)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唱:)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窦娥显。"

披发戴铐的女伶唱着,后台撒出白梅花瓣,如雪片飘向城下,城下观众哭声一片。

接着,伴唱歌舞出演,十个女孩跳舞,一个女孩唱歌,她唱的是白居易的《长想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

人们听歌,观赏女孩们作走流水步,作迎送状,最后结队望月,表情惆怅,十分感动,鼓掌叫好起来。

演出是成功的,从此,每十天半月她们在东关城楼上演出,运中花园名声大噪,大蕊小姐,香菊小姐,白玉小姐三位小姐的芳名传遍扬州城,慕名而来的公子、少爷、客商络绎不绝,运中花园车马盈门。有来求亲的,有看花的,有借看花之名一窥三位小姐芳容的。对求亲者丹丹一律拒绝,她觉得他们俗,俗不可耐,他们不是她要找的意中人,对此,她抱怨过白兔怪,费了那么大的劲,又是背诗词又是学歌舞,还抛头露面到东关城楼上去演出,至今一个像样的人物也没有引得来,尤其是贾宝玉没有前来,这使她很失望。

这一天,她俩在花厅里喝茶,丹丹又将白兔怪抱怨一通,然后说:“姐姐,我们引来的尽是些凡夫俗子,这如何是好?”

白兔怪也弄不明白,她令人把牛帅哥叫来,请他解释。牛帅哥这种人说话喜欢哗众取宠,卖关子,他笑笑说:“你们晓得,扬州无山,镇江有山,山为啥不过江来呢?”

这是谁也没有想过的问题,扬州是一马平川,江河湖泊纵横,没有一座像样的高山,而镇江山峰众多,为啥不移两座过来,这种问题谁去想呢?白兔怪不耐凡地问道:“你不要乱扯淡,照实说到我这里来的为啥尽是俗人?”

牛帅哥又是笑笑,摸摸没有胡子光亮的下巴颏,说道:“扬州人过着‘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优闲日子,在扬州有茶喝,有澡洗,有千层饼、三丁包子、蛋炒饭美食吃,可以盖楼馆,建园林,蓄艺技,养戏班,自唐宋以来,扬州就是风流地,温柔乡。近百余年来扬州是盐商、南北货商集居地,金钱往来,铜臭熏天,讲究实惠,人情虚礼,风气极俗。因此,这里极能吸引人来,汇成几十万人的大城市,所以说山不来人来也!”

“来这里也未必都是俗人?”

“但这里是最俗的饮食男女集聚地。”

白兔怪翘着嘴笑了:“这么说,我们也是俗人了。”

丹丹反对:“我懂诗词,会歌舞,怎算俗人呢?我不是俗人,我是淑女名媛!”

牛帅哥立即拍马,嬉嬉说道:“此淑非彼俗,大蕊小姐是淑女名媛。”接着,他问还有没有事,没事他要到戏班去教戏。

白兔怪晓得他要回去,盛传他与徐姓盐商的公子在相恋,她也不留了,让他去了。

丹丹望着他臀大腰细的背影,问白兔怪:“姐,牛帅哥说的对不对啊?”

白兔怪一脸不高兴:“对什么?在扬州也不是全都是俗人。诗人,举子,画匠,书家也多得很呢。”

丹丹说:“可也没有像贾宝玉那样风流倜傥的才俊啊!”

白兔怪大眼闪灼,心想你在想贾宝玉了,可我并不想他,爱过了,像吃过的小菜一样,不再念想了,我白兔怪爱过恋过的人多,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他来扬州,我看你怎么办?

22、贾宝玉被王二爷派人看守在大湾镇寺里,不准外出,只有在与官员、巨商见面时,才让贾宝玉出来作陪。宝玉想,他南下是寻找林妹妹的,总不能与叫花子团伙永远混下去,在这里一年了也未能见到林妹妹,有人说她在扬州,还组织一个黛玉歌舞班,不知是真是假,我必须去一探究竟。

这一天,宝玉见身边无人,他问时万财:“四哥,我听说林黛玉在扬州,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时万财说:“我在燕云楼也听人说,扬州东关有个黛玉歌舞班常在那里演出,我们何不去看看?不过,大哥关照,为了你的安全不准你外出,怎么办?”

宝玉说:“现在,大哥、三哥都到东海贩私盐去了,二哥在盐行里忙,我们兄弟两个溜到扬州去玩两天,抢在大哥前头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四哥你说呢?”

时万财曾到过扬州,那里是富饶之地,繁华城池,戏院茶楼澡堂众多,是宵小的天堂,他在这破庙里陪着贾宝玉,实在是气闷手痒,他早想去扬州偷点银子回来。这时,听宝玉这么说,正中下怀,他立即与宝玉附耳,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宝玉听了十分高兴。时万财说:“你装病,我带你找郎中,什么都成了。”

第二天早上,宝玉忽说肚子痛,时万财去报告歪死缠,歪死缠转着两只眼珠,令时万财去找郎中来医,时万财说他认识荷下街的一位郎中,医术高明,可是只坐堂不出诊,要么带九弟去他家医治吧?歪死缠想,看守九弟的任务是大哥所托,不得马虎,而看守九弟主要是为了他的安全,去医病应是可以的,于是,他要时万财多带几个陡弟去荷下街。

时万财得令,他带宝玉出了大湾镇寺,那里会去荷下街?他俩直奔运河码头,在那里买两匹马,两人骑上马就往南颠了。

大湾镇到扬州百余里,他俩早上骑马傍晚就到了扬州。

他俩在城中旅店住下,时万财要带宝玉享受一番,过一过“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生活,同时到妓院去逛逛。他主意已定,说:“九弟,天色已晚,我们先下茶馆,再泡澡堂如何?”

宝玉想,寻找林妹妹毫无线索,她家在扬州的房子现在恐怕也卖了,要打听她的下落,茶馆澡堂是个好去处。想到这里,他说:“好,去茶馆。”

扬州城里,每条街上都有三五家茶馆澡堂,他们出了旅店不远就找到一家茶馆,要了一壶茶两盘点心,吃将起来。宝玉转首四望,茶馆有十几人,他们都在谈山海经,说坊间新闻。

一人说:“今天东关花店送花,我得一篮香水月季,那家花店不错,每天都要赠送鲜花,花种,你们得到过吗?”

另一人说:“我到城楼下看戏去了,看她们演戏不要买票。”

第三人说:“这世道变了,卖花店送花,送花种,演戏的不要看戏的买票,听说还有个媒婆行替人保媒也不收钱,她们这是为了啥呢?”

众人议论纷纷,东猜西猜,对这种新鲜事说不出道道来。

有个头戴瓜皮帽的秀才尖嘴猴腮,骨瘦如柴,他说:“诸位,现如今新鲜事层出不穷,谁能说清楚?”他往嘴里丢着花生米,又塞进五香豆腐干,嚼了一会,用茶水咽下,然后说:“以敝人之见,你们所说的三件不收银子的事,恐怕只有一个解释:沽名钓誉。”

宝玉觉得此人可以一谈,他与时万财一对眼,时万财便去把那秀才请过来喝茶,互相通了姓名,秀才姓甄,名金玉。时万财问:“秀才,那戏班叫啥名字?”

秀才说:“名字怪怪的,好像叫什么黛玉歌舞班。”

时万财与宝玉一对眼,两人都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宝玉问:“请问仁兄,那歌舞班住哪?”

甄宝玉把嘴里嚼碎的豆腐干花生米吞下肚后,说:“这个容易,我有个要好的兄弟是歌舞班的师爷,见到他一问便知。”

“何时等你消息?”

“你们来这家茶馆等,我天天来这里‘皮泡水’的,”他在嘴里又嚼了一会花生米说:“你们急的话,可去东关城楼,那个歌舞班隔三差五会在那里演出的。”

时万财跟宝玉商量,他想在扬州玩玩,先去瘦西湖看白塔,五顶桥,再去平山堂烧香。宝玉急着想找到黛玉歌舞班打听黛玉的下落,时万财说不碍事,出门雇马车,去东关来得及的,至于银子你不用担心,要多少有多少。宝玉想你哪来银子,没想到他重操旧业。

在平山堂烧香拜佛的时候,宝玉听时万财祷告道:“菩萨保佑我发财时,不要叫人逮着。”出了佛堂,宝玉才敢问他:“四哥,你求佛保佑你做那种事……大哥不是叫你金盆洗手,学做生意,不要再伸手了吗?”

时万财晃着瘦小的身子,鼠眉贼眼一笑:“我做伸手生意做贯了,九弟,你不要管。”

宝玉说:“我袋里有银子,够你用的。”

时万财诡谲地笑着问:“你腰里哪有银子?”宝玉摸摸口袋,里面银子没了,甚是惊惶,时万财从腰包一掏,说:“你看,在这哪,接着!”宝玉这才晓得,他平时请客那么大方,原来银子都是从兄弟们的口袋里掏去的。

他们说着话,马车就到东关城楼下,见上面并无演出,便打听行人,行人也说不准,他俩又来到茶馆,等待甄金玉到来。大约等了两个时辰,甄金玉来了,还带个年轻的戏子,此人眉眼秀俊,下巴光洁,腰细臀大,发声尖细,说起话有点娘娘腔。时万财一见,就晓得此人是相公,而他不喜欢相公,喜欢女人,所以,他不说话,听甄金玉介绍。

甄金玉介绍道:“这两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高的叫贾公子,矮的叫时公子。”他又指着新来的那位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好友,叫牛帅哥,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戏班的教师爷。”

他们互相作揖,寒喧了几句。宝玉说道:“敝人来扬州寻亲,姨夫林如海,在扬州赫赫有名,不过,他已过世了,留下一个表妹林黛玉,现不知下落何处,特来寻找。听说这里有个黛玉歌舞班,我们甚是好奇,想问问这个戏班与表妹的关系,请牛先生指点?”

牛帅哥喝了一口香茶,清清口说:“黛玉歌舞班里十二个女孩,班主大蕊小姐,里面没有黛玉,至于为啥用你表妹的名字做班名,是巧合还是慕林家大名不得而知。林家在扬州是很有知名度的,现在林先生身后葬回苏州,林夫人早年已殁,近年来知道林家的人已不多了,我那年来扬州,因唱堂会才知道这些的。”

时万财听他一口尖尖细细柔柔的娘娘腔,听着就不舒服,他皱着眉头在喝茶,宝玉说:“这样说来,黛玉歌舞班与表妹没有关系。要么,我们到林家曾经住过的宅第去看看,打听打听?”

“牛帅哥,你知道林家宅子在哪?”

“不知道。”牛帅哥想了想又说:“我想,当年官员、富商都住在宝塔街,你们不妨去那里看看。”

宝玉对牛帅哥的感觉与时万财完全相反,他感到牛帅哥生得俊,眉眼动人,说话声音柔美,他很想跟他接近。他说:“牛哥,我们在扬州人生地不熟,你和甄先生是老土地了,这几日就帮帮我。”

牛帅哥笑笑,未立刻答应,甄金玉是个闲人,三榜落第,他无心进取,在茶馆里混,四处交友,白吃白喝,一听宝玉之言,立即答道:“你们要到哪里,我带路,你们要打听歌舞班的事,牛弟,你去大蕊小姐那里问问,倒底是怎么回事,为啥歌舞班叫黛玉?”

牛帅哥说:“那没问题,明天我去运中花园问问此事。”

于是,他们分头行动,甄金玉带宝玉、时万财去宝塔街寻林家旧宅,牛哥去运中花园寻问歌舞班为何取名黛玉。

牛帅哥对运中花园兴趣不大,除了教学平时不大光顾,原因是他是同性恋者,运中花园里除了驼子爷,几乎都是女孩子,他想找个与他兴趣相投的男生是找不到的,同时,在运中花园里除了青春骚动的大蕊小姐对他比较友好外,其余女子好像对他有瞧不起之意,尤其是白玉小姐她好像是过来人,对男女爱情之事一看便透,对同性恋不感兴趣。那位自持清高的香菊小姐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幽香在外,洁身自好,据说她曾与人进行过一回婚恋,失败后,从此不敢再涉情场,以养花卖花为乐,并透露以后可能削发为尼,出家做尼姑。因此,他到运中花园力避众人,往往与大蕊小姐单独相对,教学事毕立即告辞。

今天,他来到运中花园,花厅里等他的不是大蕊小姐一人,而是白玉小姐、香菊等人都在,原因是大蕊小姐听门卫报告牛帅哥来访,她想歌舞班培训结业后,牛帅哥没有来过,今天忽然登门必有事相商,或者是来讨薪的,欠不欠他培训费或欠多少,她不清楚,因此,她把白兔怪,小菊都叫来了。

大家坐定之后,丹丹令人捧上香茶,然后笑笑问:“牛帅哥一向很忙,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寒舍?欢迎欢迎哪。”

牛帅哥将媚眼一扫,他想在这众多名媛面前,要显一显他的迷人之处,将扇子“刷”地打开,扇了两下,翘起二郎腿,理一理绣花边的裤管,又从怀里掏出小巧的鼻烟壶,拈点鼻烟,打个响亮的喷嚏,这才一笑,用又糯又甜的尖嗓子说:“不瞒小姐们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朝打扰扬州名媛,运中花园的淑女还真有事。”

白兔怪见他如此做派,瞪他一眼说:“牛爷,你有事,但说无妨。”

香菊说:“我记得培训费已结清,牛爷不会来讨账吧?”

锣鼓听音,说话听声,他觉得她们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牛帅哥想,他在大户人家当教师爷教歌练舞,从不东摸一把西捏一下,吃小姐丫头们的豆腐,讨点便宜,由此受到众人的好感,对培训费也不多要,在业内属中档。那么,这运中花园的女子为啥对他持这种态度?他那里知道小姐们喜欢的是风流漂亮的男子汉,对相公心存疑虑,也有些神秘感,多少有点恐惧。

他说话显然没有刚才那么柔美了,生硬地说:“我是受朋友之托,来问问歌舞班为啥冠以黛玉之名?”

姐妹三个瞠目相望,他问这事显然出乎她们的意料。香菊觉得不应再矜持,她反问道:“牛爷,牛帅哥,你问这事干嘛,你受何人之托?”

牛帅哥说:“有位北边来的贾公子,他来寻找表妹林黛玉,见你们以黛玉命名歌舞班,便想询问林黛玉是否在此?”

听他这么一说,姐妹三个皆现喜色,她们将歌舞班起名黛玉就是要吸引贾宝玉来,现在,他果然来了。丹丹想与贾宝玉恋爱一场,这下有希望了,她笑问道:“贾公子现在哪,你领他来,我们会告诉他林黛玉在哪里的,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的。”

善于观颜察色的牛帅哥见她们如此说,觉得有什么秘密藏在背后,他也不便问,便告辞了。

牛帅哥去后,丹丹,白兔怪,香菊三个商量起来,香菊知道丹丹她想与贾宝玉恋爱一场,便怂恿她大胆接待贾宝玉,留贾宝玉在运中花园居住,与他纠缠,恋爱一场。白兔怪晓得丹丹也是灵河岸边三生石畔的绛珠草落叶,受过神瑛侍者用甘露的灌溉,她要报恩于他,非恋爱一场不可,于是,她也怂恿丹丹与贾宝玉去结交。同时,她想在这过程中,她可以帮助丹丹,丹丹要与贾宝玉恋爱,必须化妆扮成林黛玉模样,现在,丹丹如此之胖怎么能打扮成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呢?她说:“妹妹,你要打扮成林黛玉模样,恐怕困难哪!”

丹丹正为此发愁,她说:“姐姐,你不是会焚香念咒变美人吗,你带我变成林黛玉不就成了,姐姐,妹子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香菊见她可怜,便替她说情:“姐,你就发发慈悲,帮帮丹丹姐吧?”

白兔怪有一套速度美人法,但她知道,速度美人很痛苦,对有的人有效,对有的人无效,她没有把握,在几天之内把胖子变成瘦美人,恐怕不行,而且,以前丹丹焚香念咒变美效果也不佳。她说:“丹丹,我是会速变美人法,你要吃苦头,也没把握,你要不要做?”

丹丹想,她减肥什么样的苦都吃过,还怕什么。她说:“吃苦我不怕,失败不怪你。”

白兔怪笑道:“恋爱使人发疯,好多人都把命丢在情场上,我不明白这是人的天性还是什么缘故?好,我试试。”

于是,她在花厅教丹丹速变美人训练,企图在一天一夜之间把丹丹变成林黛玉。

再说牛帅哥从运中花园回来,在春秋茶馆找到甄金玉,把运运中花园寻问的结果跟他说了。甄金玉想与贾宝玉交结,他说:“牛兄,你事多,带贾宝玉去运中花园这事交给我吧。,”

牛帅哥想了一想说:“你我都不知贾公子住哪,这样吧,谁先见到他谁带他去,那运中花园的主人大蕊小姐好像急于见到他呢。”

“好的。”

其实,他俩都想交结贾宝玉。牛帅哥听说贾公子风流倜傥,人又生得细皮嫩肉的,他想跟他相恋。甄宝玉这个秀才在秀才圈里朋友多,他听大湾镇的一位秀才说,贾公子不仅喜欢跟女孩子混,也喜欢跟戏子相公来往,他与京城戏子蒋玉函相慕相恋,互换汗巾,蒋玉函贴身的茜吾国女国王所贡的大红汗巾赠给贾公子,贾公子将袭人所织的松花汗巾送给蒋玉函,这在京城传为佳话。因此,他也想与贾公子接触,搞一场风流之事。牛、甄二人都是同性恋者,都想与贾宝玉相恋,但甄金玉对贾宝玉知道得多一些。

牛帅哥确实事情多,他没有去找贾宝玉,只是想在春秋茶馆和澡堂里碰到贾宝玉,而甄金玉则在扬州城里到处寻找,第二天,他在宝塔街找到了贾宝玉。

贾宝玉在一幢乌艳艳的大院前转悠,张望,这时,甄金玉赶来,见到他一把拉住道:“贾公子,你叫我好找!”

贾宝玉一见是甄秀才,问道:“甄兄,何事?我找到我表妹曾住过的房子了,就是这幢大宅子。”甄宝玉从八字大门望去,三进二廊大宅院,里面有人来往,门口守卫甚严,便问你怎么不进去问个明白呢?贾宝玉说他已问过人了,这幢大宅院已被姑父的二姨太卖掉了,现在的主人是徽州商人,他们对林妹妹一无所知。

甄宝玉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运中花园大蕊小姐说,她会告诉你歌舞班为啥用黛玉之名,她知道黛玉在哪。”

宝玉惊喜:“是吗?”

甄宝玉:“你知运运中花园在哪吗?”

“不知道。”

“我带你去。”

宝玉雇了一辆马车,两人上车后甄金玉挤在宝玉身旁,细细观察了宝玉,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一位美男,可与古代美男潘安、宋玉、兰陵王相比,便打开话匣子,天南地北穷聊,然后,他说:"身在扬州,不会再想移居他乡,古人张祜《淮南子》诗云: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扬州老,禅智山光好墓田。"

他诵诗后,携宝玉手说:“贾兄,古人都愿死在扬州,何况你我,你就在此留连,我们兄弟好好玩玩。”说着,他在他手腕上捏了一把。

宝玉是过来人,他心里有数,说:“我四哥回大湾镇去了,临走关照我快点回去呢。‘‘

“你的意思呢?”

“不急,找林妹妹要紧。”贾宝玉缩回手,问:“大蕊小姐真会告诉我林妹妹的下落吗?”

甄金玉见他缩回手,心中不悦,他向外看了一眼说:“听牛兄说,她们口风紧,我们得殷勤一些就是了。”

白兔怪听说宝玉来了,立即仃止对丹丹瘦身的训练,大家略作打扮,等待宝玉进入花厅。

宝玉到了运中花园,见是比大观园还大的花园,牡丹繁盛,芍药一片,月季盛开,各色花草满园,香气扑人,令他心神广怡。他进了花厅,小姐们起身相迎,香菊清瘦,白玉小姐身体健壮,大蕊小姐靓丽,因为她们都改变了形象,他都认不出来了,只当是头一回见的淑女名媛,他彬彬有礼,一一拱手作揖。

小姐们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寒喧了一阵,宝玉便问:“大蕊小姐,我听说你们有个黛玉歌舞班便找来了,听甄兄说你们知道我表妹林黛玉的下落,特来想与她见面,请予帮助。”

对于如何回答贾宝玉的询问,她们三姐妹是商量过了。

这时,大蕊笑道:“贾公子,听说你千里南来寻找表妹林黛玉,我们十分赞赏。林黛玉是太虚幻境灵河岸边的花神,梦幻高洁,你是人间红尘的一位公子,污浊不堪,她即使在扬州,会不会见你还是个问号,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香菊说:“我听她说,她与贾公子有爱情无婚姻是个悲喜剧,极具诗意。悲的是缺失世俗婚姻的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喜的是无婚姻的爱情是净洁的,给人以无穷的情思,终身不泯,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情思,不应破坏。如果与你见面,她恐怕难自恃,会掉入世俗泥潭的,因此,我想,她不一定会立即与你相面。”

宝玉听了,神情惘然,不知所措。他失望地说:“我千里南下,历尽辛苦寻找她,就是还她情债,表白我的一片忠心。在大观园里,我受骗了,我受上上下下的人骗了,风姐儿施的掉包计,让我与宝钗结为夫妇,成为没有爱情的婚姻,你们说痛苦不痛苦?”

白兔怪笑了,她睁着迷离的眼睛,张着大嘴说开了:“我说贾公子,你也不必夸大其辞。你说,你忠诚,你跟多少女子恋爱过,你说你痛苦,现在薛宝钗不是怀有生孕了吗。我看你不必去寻黛玉,与薛宝钗过下去也不错。现在,你离家出走,我看你不妨再找个薛宝钗,过过日脚也有乐趣,何必煞费苦心去寻林黛玉呢?”

贾宝玉直摇头,发急:“那不行!那不行!”

香菊晓得白兔怪的心思,想直接了当让宝玉与丹丹谈上恋爱,现在,宝玉如此执着要寻找黛玉,那就不必再逼他。她说:“我看这种事不能急,得从长计议,请贾公子在运中花园住下再说。”

贾宝玉急问:“黛玉在哪,请你们告诉我,求你们了!”

白兔怪说:“实话告诉你,林黛玉住在何处我们不知道,现在,她在不在扬州也不知道。她行踪神秘,非常人可知,只有在她来时才能见到她。”

“她何时能来?”

她仨一对眼,大蕊说:“她好像说过,待园中绿牡丹花开放,她就会来。”

宝玉想,现在是初夏,牡丹花开也快了。他说:“那好吧,我在这儿等。”

这时,甄金玉又不依了,他说:“我来前,牛帅哥说了,我们兄弟在宝塔街住,咱哥仨要好,在这女人国里太不不方便了。”

小菊冲他一句:“那么,你在男人国里方便是不是?"

甄宝玉脸也不红,笑道:“那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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