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纪年4年()。
清晨。
陕省渭南某个偏远山区。
“鬼啊。。。。。”
大早上一声沙哑的尖叫将杨逸直接吵醒。
结果走到堂屋,还不待杨逸跑过去扶起吓晕的母亲,本人却是直接愣在原地。
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夯土堂屋里多出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大腹便便,保养很好,皮肤很白,白白胖胖。
和印象里黑黑瘦瘦满头白发浑身皮肤褶皱不像样子的那个男人,除了一张脸,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你。。。您是俺阿大的弟弟?”,虽然完全没听过有这么个亲戚,杨逸也只能这么想。
谁知下一刻。
男人却是一个拳头轻轻地砸在杨逸头上,随即将杨逸整个脑袋抱在油腻腻的怀里,“傻孩子,我是你爹啊。”
“爹。。。?”,感受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温度,杨逸多希望一切都是真的,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连忙挣脱。
谁知男人看上去大腹便便十分虚胖,身体力量却是大的惊人。
杨逸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竟然丝毫挣脱不开。
“你。。。你到底是谁,俺阿大。。。我爹昨天夜里已经走了。。。。”,回想起这几年的经历,昨晚算是个解脱,但同时悲伤也全方位袭来。
“我真是你爹啊,傻孩子,说什么我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吗,不过是出去做了几年生意,你这个小兔崽子就说我死了?”,杨逸却不知道,男人几乎是泪流满面。
对他而言。
再见到眼前的儿子,何尝又不是十年呢?
十年。
整整十年。
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可是我爹。。。。”,杨逸突然发现,记忆中的印象,开始出现了皲裂。
而且越是想起,破碎的越快。
对记忆中那个父亲的印象,正在快速破碎。
越是久远,越是首先忘记。
渐渐地。
就只记得几年前父亲在工地发生意外摔断脊柱,然后是没日没夜的生活艰辛和泪水。
直到昨夜父亲走了。
但渐渐地。
杨逸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这很像是自己昨晚做的一个梦。
越是努力回想起,越像是一个梦。
而有一种外在感觉提醒自己,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十年前忍受不了家里穷困出去闯荡,都十年没回过家门了。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什么。
杨逸连忙挣脱。
冲进堂屋旁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