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垠早就打开了宣纸,铺在一边的箱子上,正好做个简陋的桌子。
然后研了墨,开始奋笔疾书。
他几乎双耳不闻外界的议论,只埋头写自己的。
这也导致沐熊跳下马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气的鼻子都歪了。
真要打小报告,他沐熊也不怕!
就是恐怕会挨兄长沐英的喝骂。
这个时候。
连秋昊也感到好奇了。
“魏大人,您在写什么?”
刚才沐熊到的时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连他们拱卫司的人都开始紧张的以为要打一场。
谁知道人家魏大人就能安然自得的去写大字。
“哦,这个啊,我在写给陛下的谏书。”
魏无垠呵呵一笑,随意的道。
沐熊冷哼一声,他就知道。
“你说我沐熊坏话也没用,陛下”
谁知,魏无垠听到这话,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本官为何要说你坏话?”
他将写好的宣纸拿起吹了吹,颇为满意。
“这是本官向陛下谏言的开办学堂之事!”
“方才听他们说起家中孩子读书,本官才想起,关于学堂之事,也该向陛下提出些谏言!”
“比如朝中的一些大儒,只管皇家和国子监的教育,有些人还只是挂个名,根本不讲一堂课,太浪费了!”
“甚至于,就连国子监中的监生,包括还未中进士的举人!”
“乃至秀才!”
“凡是领了俸禄的,过了教师考核,都可以为孩童启蒙,教书育人!”
“这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师资力量啊。”
“考什么科举?在大明朝当官,有当老师香吗?”
在大明朝当官,多危险的行业啊!
站错队要死,不站队说不好也要死,不做事要死,做事做错了也得完蛋!
还得防止被牵连、被诬陷……
可要是有了公办学堂,做了老师,潜心研究东西。
说不定更能活得长久。
说这些时,魏无垠的眼中明亮如烛。
沐熊愣住了。
办学堂?
教书育人?
为孩童启蒙?
咱们不是在说去边境从军之事吗,为何你突然就转向了开办学堂?
还有你一个县令,就算是一位在荆州的言官。
你为何能给陛下提意见啊?
这种又不是州府大官犯事,又不是反应本地民生暴政现象,更不是要告其他地区的官员将领,你凭什么能上书给皇帝?
这荆州县令魏无垠,是不是疯了?
沐熊虽然没怎么跟朱元璋接触过,可也远远地见过,并且听自己的兄长包括太子等人,说起过朱元璋的数据。
那可不是一位脾气好的皇帝,简直就跟易燃易爆的爆竹一样!
魏无垠这样越职去提出建议,说不定就会惹得陛下不快!
“沐熊兄弟,你从边境过来,用时多久?”
正在这时。
魏无垠转过头来,目光殷切的看向沐熊。
额?
沐熊迟疑道:“也不过三日罢了。”
说起来,他也是颇为自得。
“我有一匹汗血宝马,乃是传承自大汉的汗血宝马的血脉,能日行千里,夜行百里!”
“此马,乃是太子送给了我兄长,我兄长又送给了我,寻常人家,都是得不到的!”
沐熊得意极了,这种汗血宝马,这位远在荆州小地方的魏大人,肯定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果然,那魏大人双目放光,这一次比刚才写谏言的时候,似乎更加明亮了。
“好马啊!”魏无垠感叹一声,“那就有劳沐熊兄弟,将这一封书信,送往应天府中陛下手中!”
他拱拱手,顺便将那封刚写好的信,塞入了沐熊的手中。
他倒也不怕沐熊是假冒的。
首先是不是真正的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行军之人,那股子气势就不一样,浑身都带着血碴子的味道。
其次,沐熊身后的马,确实是汗血宝马,这个在以前,魏无垠参观现代的马场时,还见到过。
不过后世的马场中,马场主人养的汗血宝马,也不一定是纯种的。
毕竟经过了那么多代,或许被改良了,又或许是退步了。
魏无垠感觉是后者。
毕竟在后世打仗,也不需要马匹了,因此即使是汗血宝马,没有了高强度锻炼的机会,可能力量也不足以支撑历史上传闻一样的神奇。
可这沐熊的寒汗血宝马,却是纯正古代版本。
魏无垠才估计,对方的马应该跑得很快!
另一边。
沐熊觉得有点迷惑,不对劲啊。
我怎么就得上马去,骑着我的宝贝马,连夜跑到应天府给你送信了?
给我兄长和太子等人送信倒还罢了,你一个县令,凭什么指挥我啊?
沐熊虽然有点没脑子,可也不是个傻子,顿时就不悦了:“我兄长是让我来保护你,不是去替你送信的,不去!”
来保护人就很生气了,还要去送信?
他又不是闲的。
魏无垠想了想,笑着说道:“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