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为你痴狂
“她为我哭了。”那茫茫山际，滚滚洪流，此景依旧，但在莫凡眼中，这一切却不及那滴泪来的真，来得切。
“小师姐为我哭了。”他痴痴呓语，心中的兴奋早已渐渐淡去，取之而来的是空落落的茫然。
他在彷徨，而她却在伤心。
“怕什么，只要守护住就好了。”莫凡轻轻摇首，好似抛却了心中所有的忧愁，对身边茫然失措不停在自己身边转圈的青陨，温声说道：“只要守护住就好了，我们曾经许诺过的快乐，不是吗？青陨。”
“吼”青陨轻声低吼，似是作答，又似安慰，用它那狰狞硕大的头颅轻轻磨擦着莫凡的衣衫，
“我们一定会守护住的！”莫凡眼神坚定。对着那茫茫高山，滚滚山河，颇有些傻气的大声喊道：“小师姐，我一定不会死的，今后不要再哭泣了，我来守护你的笑容。”
“你拿什么守护，笨蛋！”一声轻喝，一道靓丽的身影慢慢显现。
灵琅看着因自己突然出现而惊慌失措的莫凡，心中凭空多了份恼怒，她恼莫凡的无用，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任愿意守护自己的人独自离去吗？”
“这一次。”灵琅神色坚毅，向着莫凡轻轻的迈出一步，玉手轻抬，便是一掌袭来，“由我来守护！”
那一脚看似轻盈，实则重逾泰山，那一掌看似随意，却蕴含无穷妙术。
“小师姐，你干什么！”眼见这一掌打来，莫凡心中自是惊诧万分，只是这嘴巴张合几次，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莫凡尝试着动了下手臂，正如他所料般没有半点感觉，仿若自己的身躯化为了那再寻常不过的山石一样的旁物，不受自己的控制。
“小师姐到底再干什么？”莫凡清楚这一切都是灵琅所为，他在思考，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疑惑的看着愈加冷静的小师姐，这少有的神色令莫凡惊异万分，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麻，他拼了命去想，却渐渐忘了自己在思考什么，一股倦意潮水般袭来，莫凡愈加迷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刹那间忘记了所有，一切都仿佛化为了永恒般，在那无穷的岁月中自己存在过吗？又是怎样笑过呢？
这发生的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是一瞬之间，
“不好!”原本静坐在山巅的肖云猛然起身，眼见灵琅所为，神色不由变得慌张无比，“小师妹难道是想以永恒神术封印莫凡，让他永陷混沌避开此劫。这……”
但此时情况又怎由得他多想，只见莫凡的身影仿佛化作了空气中的袅袅青烟，正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前。
“灵琅，还不住手。”
肖云大喝一声，再也不顾其他，抬手一掌，便朝着灵琅所在俯冲而下，速度之快，似流星滑落，若依肉眼所见不过眨眼功夫肖云便可到达灵琅所在之地，但诡异的是肖云那疾驰的身影在下一刻却如深陷泥沼般，举步维艰，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啊！”肖云大吼，刹那间全身青筋暴涨，魁梧的身躯犹如潜伏已久的洪荒巨兽，瞬间爆发出无比强横的力量，但这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翻江倒海的力量仅仅只是为了向前迈出一步。
砰！肖云每在空中踏出一步便会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直震得附近青山颤动，洪水翻腾。
灵琅脸色愈加苍白，随着肖云一步步接近的身影，那隔空拍向莫凡的手掌似乎承受着难以抗拒的的力量而剧烈的颤抖起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灵琅咬牙坚持，看着莫凡已经接近虚无的身影，目露欣喜，知道自己就要大功告成，将小师弟封印永恒之中，到那时就算师尊亲临只怕也是回天乏术。
也不怪灵琅如此自信。
何为永恒，落石之间，流水之际……凡是种种，刹那芳华，稍瞬即逝，但若吾心中一念，即为永恒。
“永恒”之道固然神秘莫测，却也有迹可循，有语能详，“跳脱时间外，亦可得永生，本应有一物，空间难驻足。”
而灵琅所施展的永恒神术便是将莫凡的存在之身独立于时空之外，既不存在过去一说，也不会有将来可言，其中奥妙，若非灵琅本人施法，他人就算算尽天机也绝不找到莫凡的所藏之地。
就在灵琅暗自窃喜之时，一声暴呵乍然响起。
“胡闹。”冷石到来，长袖一挥便是一道神辉扫来。灵琅本就难以支撑，此时再被冷石所阻，顿时气血上涌，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形难稳，后退连连，幸得柔仪及时赶到，接住了不断倒退的灵琅。
“还好。”看着及时赶到的几位师兄师姐，肖云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是他自知自己一人难以阻止灵琅，在第一时间便传言通知了几位师兄师姐，但肖云再看向灵琅时，也是不由担心起来，“不知小师妹这次又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灵琅，你好大的胆子！”冷石神色肃然，想起方才灵琅所作所为，后怕之余早已是恼怒非常：“这次若不好好教训你，只怕你以后更加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师兄，不要。”柔仪挡在身前，目露乞求：“小师妹心思单纯，此举也只是为保护小师弟而已，还望师兄饶他无知之罪，从轻处罚。”
“柔仪，你当真要护她。”冷石怒气未减：“你可知莫凡此行是师尊所许，师尊贵为圣人所作所为无不是暗合天道，大有深意，莫凡此行责任重大，稍有差次便是悔之晚矣，而灵琅却恣意妄为，反其道而行，此等大错，怎能饶恕。”
“我没有错！”灵琅仰首，直视冷石：“若小师弟身悬峭壁，我只问师兄救与不救！”
她神色决然，朱唇紧闭，却有一缕鲜血自嘴角缓缓滴落。
“我等为圣人子弟自有太多不如意之处。”冷石轻叹，眼见灵琅凄美模样，心中不忍：“也罢，惩罚之事暂且作罢，惜水，莫凡现在情况如何。”
“师兄，你看。”惜水一指莫凡，惊异不定。
“这莫非是……”冷石双眼神光乍现，纵然已经看的通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小师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