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养娃之难,每个月光买奶粉就要三到四罐,需要花到元,她还要偷偷给母亲苏大英块钱,用于弥补点家里的损失,毕竟父亲在一个纺织企业宿舍看车子,赚不了多少钱。
遇到家里装修等情况,苏岚让王江拿出元给父母,感谢他们帮忙照顾孩子。
公婆的拆迁费发下来了,交给了王江支配,还了新房的贷款万元,还剩不到万元。公公看病住院花了多元,公婆的保险费每年多元,公婆拆迁安置房万元,装修老宅还花去了万多元,村里集资王青山拿出了万元。
儿子王赫因为不吃母乳,抵抗力不强,经常感冒发烧。苏岚和王江经常跑回家,看孩子,给孩子吃药。
“吃药太慢了,去打针吧。”父亲苏进建议。
“打针效果不一定好。”苏岚小两口坚持。
“用软管推进屁股里,可方便了。”父亲苏进还认为乡村医生的办法好。
“那种办法副作用很大。”苏岚在网上查后,脊背发凉。
养孩子就像这样,总是在过关斩将。
苏岚每个周末会接儿子回家来待几天,为此还专门买了个小椅子,绑在后座上,因为王江总是忙,没有时间陪她回娘家接儿子。
她认为最好的爱是陪伴,从小没有得到父母太多陪伴的苏岚,特别希望把自己缺失的部分给到儿子。
她有时候会用电动车载着儿子去店里找王江,有时候会带着儿子到处去玩。
有一天,她在店附近的停车场看到了王江的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王江,从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位长裙飘飘、黑发披肩的美女。苏岚当时就炸了,冲上去质问王江。
“她是谁?”苏岚怒不可遏,自己为他怀孕生子,身材尽毁,陪伴儿子,照顾家庭,辛苦操劳,得到的竟然是这个。
“一个同行,学设计的,我让她帮我挑挑照片。”王江轻声说,接着示意那个长发女生先走。
“不许走,她为什么坐副驾驶?”苏岚霸气十足,合影业务还是自己帮忙联络的。
“坐在前面方便挑照片,你又不会挑。”王江狡辩起来。
苏岚看占不到什么便宜,索性带着儿子走了,懒得生这闲气。
苏岚不止一次发现王江这毛病,生意好点了,手头余钱多了,也买上轿车了,他就开始膨胀了。
那天晚上,苏岚陪着他加班。他们把店里的卷帘门拉下来,在里面干活。突然有人敲卷帘门,轻敲几下,仿佛是暗号。王江不得已开门,苏岚一看原来是他曾经报社的同事,好像是早就约定好的。
苏岚不动声色,看着他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好在那个女孩也是个懂事的,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样的事不止一次,苏岚还曾无意间看到他的QQ聊天记录,跟一个跑保险的女业务员开玩笑,闲聊。似乎这些年,王江做生意就没离开过女人,好像没有女人就做不成生意。
或许这就是人的天性吧,好色、贪婪、喜新厌旧,而婚姻恰恰是违背人的天性的。
母亲苏大英帮忙看了个多月之后,公公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从能翻身了到能坐起来了,再到坐在轮椅上能自由行动了,最后终于左手六右脚七地能走了。
正好是冬天,娘家没有暖气,王赫整夜啼哭,吵得姥爷苏进也不能安睡。苏岚的弟弟苏辉抱着王赫在走廊上快步地走来走去,哄着孩子不哭。母亲苏大英带着王赫单独睡在东屋里,搂着他不敢动弹,一动就醒了,还要大哭。几天下来,苏大英迅速上了火,牙疼得要命。
王江的父母马上就要搬进新房了,丈母娘家出了状况后,无奈之下又把孩子送到了老家。苏岚终于放下心来,看孩子的终于有着落了。
可是婆婆看孩子也是要工钱的,眼看拆迁房交了最后一笔尾款,合计也有万元之多。王江还又多买了一套小户型,是个五楼。婆婆的房子交房后,基本装修入住,但是买马桶、做衣橱、装洗手盆都需要花钱,婆婆还要包门框,所有家具都要买新的,床、沙发、电视柜、餐桌椅、电视、冰箱,这些全部加起来也有小四万元。
苏岚看着这些,想到自己艰难的日子,突然发了一股无名火,把公婆这些年的罪状一一列举出来了。
“烟酒茶五毒俱全,出头就退休了,帮着大姑姐养孩子,欠了一屁股外债,就连王江最后两年的学费和买电脑的钱都是我们还的,你们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装修老宅的钱、公公的住院费、医药费、老两口的保险费、村里的集资款、另一套小房子的钱,哪一项不是我们出的?现在还要把那套小户型房子给大姑姐,还有天理吗?”苏岚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知道自己是扶贫了,没想到有喝血的一家子。
正在给合影覆膜的王江也铁青着脸,他也觉得不公平,但是又无可奈何。
“保险是医疗加寿险,我们死了钱就是你们的,那套小户型是用了你姐姐的名额,她的户口在这里,有优惠的分数,没有拆迁款就不看病了吗?”婆婆王彩凤也不是吃素的。
“要说死,今天死还是明天死,只有名额没有钱,能买房子吗?买她的名额需要多少钱,给她;你可以去医院试试,没有钱能看病吧。”苏岚毫不示弱。
王江看到这里,不想再让她们吵下去,拿起覆膜机和合影就下楼了。
苏岚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不到逼到万不得已不会爆发的,因为摩羯座的她一直很隐忍,很大度,可是所有人都欺负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多年积压的委屈、月子仇一下子崩塌了,所以说话就刻薄多了。她后来想想,可能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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