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玄的疑问,郭昌旺直摇头:
“唉,是春生他老娘,前些天癞皮说她命该今天走,结果昨天夜里吐了口血,今早上真的走了。”
“宁说人也是的哈,健健康康的一个老年人,说走就走了,太突然了!”
“命该今天走……昨夜吐了口血,今天早上就走了……”
苏玄一边点头附和着郭昌旺的话,一边不自觉地想起昨天那个像是树先生一样的男人。
还真有人能够预知别人的生死?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总有巧合。
而且一些医生,的确能够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准确地预估出病人的死亡时间。
“春生家和俺家没啥往来,俺早上也去了一趟,随了二百块钱,毕竟都是一个庄上的。”
郭昌旺道:“待会吃过饭俺就带你去前山,那边也经常有外地人来玩。”
吃饭的时候,苏玄注意到郭鲁氏和郭昌旺的妻子,似乎都有些眉头紧锁的样子。
不过毕竟交浅言深,也不太好问。
两人还有郭灵,还和昨天一样,骑着一辆燃油的三轮车,颠颠晃晃地从村子里穿过。
路过西边的一户人家,正在办着白事。
锣鼓声、唢呐声、电子琴音、哭嚎声、劝慰声、私语声……
早上的厨子已经请好,正在准备着中午乡里人的水席。
炸肉圆、酱猪蹄、切皮蛋……屎尿、草木灰……
各种的声音和味道扑面而来。
而苏玄的五感却在这一刻,犹如快银一般,轻松地游走在每种味道与声音之间。
不过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晦气!癞皮也在这!”
郭昌旺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而对方似乎也看到了郭昌旺和苏玄。
脸上闪过了一丝神经质般的笑容。
他噔噔噔跑了过来,拦在了郭昌旺的三轮车前。
“癞皮腻干啥!”
郭昌旺瞪着对方。
‘癞皮’看了眼苏玄,然后又看着郭昌旺,声音沙哑:
“昌旺,腻别横!腻老娘,就还有三天活头了!”
“俺艹腻马!”
郭昌旺二话不说,下了车就要打,却被早就看着不对的乡邻们给拉住了。
这个癞皮似乎也知道郭昌旺的厉害,一溜烟便跑走了。
苏玄站在人群后面,轻轻地嗅了嗅。
“叔叔,你在干嘛啊?”
四五岁的郭灵没有害怕爸爸和别人发生冲突,反倒是对苏玄很好奇。
“没事,叔叔只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苏玄轻抚郭灵的小辫子,笑了笑。
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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