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颖心道:“哼,这大宅瞧着很是气派。日后我占了这里,再慢慢将四周吞并,时日一到,我便招兵买马,踏平曙光城后,再发兵草云部落。”
原来康颖竟将胡家府院当作报仇雪恨、光复部落的起手之地。
只见康颖脸露微笑,随即自制,换上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向胡大山问道:“你曾说过的果鱼呢和香果呢?”
胡大山一面引路回家,一面媚笑道:“待果鱼、香果二村的村民来这镇上赶集,胡伯伯必定买来让你吃个够,呵呵呵。”
康颖嗯了两声,以示知晓。
二人来到胡大山豪宅正门,康颖抬头张望,见门楣之上挂有“胡府”两个烫金大字的牌匾。字迹工整,一股富态之气迎面而来。
府上小厮见主人归来,连忙出门迎接。那胡大山先将康颖请入府第之后,这才迈步进府,以示尊重。
只是他二人却并未发觉,远处有两名行迹鬼祟之人,瞧得胡康二人进府,便即远去。
自此往后,康颖便在胡府中安定下来。她本想将胡府占为己有,却自知无力养活这府中上下如此多的人口,只得暂且作罢。除偶尔跟随胡大山走商远足之外,余下时候都在府中修炼真力。
康颖心中明白,她连这区区胡府中人也都养不活,更别提招兵买马、蓄养大军了。她想要报仇,眼下瞧来,似乎仅有加紧练功、孤身前往一途了。虽说几无胜算,但康颖依旧加紧练功,不愿松懈分毫。
位于和平镇东北面数里之处,是一片横越数十里的山脉,山中森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山脉中半山一处,建有一座小村,名为果鱼。与果鱼村一山之隔山,便是分断大铎与御雷联邦国土的地谷天堑。
这果鱼村以其独有的河鱼而闻名十里,此鱼鱼肉细腻、蕴含果香,便是天下声名的果鱼了。
果鱼村是一个仅有二十来户人家的小村,村民以耕田务农为生。一条丈余宽的清流溪河潺潺自村前而过,偶见一条尺余长的果鱼在河中漫游。溪河尽头,是一匹落差两百余丈的飞瀑。
傍晚时分,劳作一日的农夫们在夕阳余辉中谈笑风生地回村而来,村内炊烟袅袅、饭香阵阵。村旁的空地之上,有几名顽童嬉戏打闹。
“阿君,你去当官兵好不好?”一名约莫五六岁、容貌秀丽的女童对一年龄相仿的男童说道,她的言语虽是征问,语气却不容对方抗拒。
“月儿,别欺负阿君,明明便轮作我去当官兵了。”旁边一名星眸剑眉,十岁年纪的男孩对那名女童说道。
这男孩颇显英气的相貌之上,却有一道疤痕竖印在眉宇之间。他名叫阿阳,今年十岁,与那年仅五岁的小女孩月儿是一对亲兄妹。
那被小月儿称作阿君的小孩似乎很听月儿的话,只见他小脸红红地向夕阳余辉中的月儿偷偷瞄了一眼,心跳顿时加快数分,向阿阳摆摆小手,说道:“不碍事的阿阳哥。既然月儿妹子想要我当那万恶的官兵,那我便做官兵好了。”
旁边的小伙伴们闻言,嘻嘻哈哈地四下奔逃,欢叫道:“大家快跑啊,阿君是官兵啦,他要来捉我们啦,大家快躲啊。”
秀丽的月儿也拉着满脸无奈的阿阳四下跑着,笑容满面。
阿阳笑着对妹妹月儿说道:“月儿,你可不能老欺负人家阿君,这样不好的。”
月儿回头向阿阳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扮个鬼脸,脆生生地道:“谁让他自己不好,以前老是说哥哥你多长一只眼来着。”
阿阳闻言,只得摇头苦笑道:“你这淘气丫头。”眼中满是宠溺。
原来数年前,当时年仅两三岁的小月儿拿着家中渔具玩闹,却在无意之中割破了哥哥阿阳眉心的皮肉,鱼钩深入半寸,伤口流血不止。数日之后,伤势虽然痊愈,却留下了一道疤痕。同村小伙伴阿君见阿阳眉间伤疤,便嘲笑阿阳多生了一只眼。
月儿听得此事,心中甚是不满,便时常给阿君一些苦头吃吃,好为哥哥出气。
只见月儿蹦跳着,拉着哥哥阿阳的手四下躲逃,一面跑一面高声叫道:“快逃啊,官匪来啦、嘻嘻嘻。”旁边孩童也都嚷嚷着:“阿君来啦!官匪来啦!大家跑啊!哈哈哈,快跑啊!”
正当这群顽童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时,山上树林中突然冲下四百名黑衣人,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