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径，往无极宫的方向，缓缓走去。
这还是纪清晗第一次离开药园，望着那陌生而优美的山河景色，纯净的眸子里，也不禁泛起了别样的异彩。
不过她并没有像少女般，小跑着去拥抱这一方天地。
相反，只是紧紧拉着楚枭的手。
或许是这些年的经历，太过沉重，已经磨灭了少女该有的心性。
“林长老以前经常虐待你吧。”
楚枭忽然开口。
闻言，纪清晗身体下意识地一颤，微微低下头。
像是痛苦的回忆浮上心头。
见此，楚枭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想杀了她么？”
纪清晗瞬间抬起头。
与楚枭的目光对视，有些意外。
“想杀了她么。”
楚枭继续说道。
虽然眸光平静，但却让纪清晗第一次从这位未来主人身上，感受到了似乎无边无际的压力。
远比林长老更加的可怕。
但压力只是压力，并没有彻底降临在她身上。
年幼时的虐待，痛苦的经历，往往会形成一种阴影，一种道心障碍。
每逢独处，每逢夜晚，每逢突破，都会化为无孔不入的梦魇，在心头浮现，干扰，侵袭。
影响修行进度。
纪清晗是珍贵的药体，楚枭可不想让她被这种障碍困住。
得快快成长起来。
这样才能形成高品质的药血，供他修行。
四品炼丹师固然也少见。
但可远远比不上药体。
所以当舍即舍。
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便杀了林长老，宗门里也不敢拿他怎样。
最多给个不轻不重的处罚而已。
“不想。”
沉吟许久，纪清晗摇了摇头。
这让楚枭眉头微挑。
“虽然林长老经常用鞭子打我，但毕竟是她将我从乞丐堆里救了回来，否则我早就被那帮饥饿的人煮了吃了。”
纪清晗说道。
“你想得倒是挺开。”
闻言，楚枭嘴角微扬。
见微知著。
从一句话里，其实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此女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但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磨灭了人性。
在他的阅历里，像药童这种饱受炼丹师摧残的人，一旦得势，那他的报复手段，会无比的残忍。
什么剥皮，人彘等等，都算是最轻的了。
“不想就算了。”
楚枭拉着她的手，继续往无极宫走去。
只要别产生道心障碍，别影响修行进度就行。
杀不杀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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