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也在她旁边坐下,望着她忧伤的侧面,“是你的,亲人?”
她望着远方,鼻尖红红,点点头,“嗯,是曾经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婆婆在雪地里捡到我,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吃,家里食物都尽量留给我,最后也是为了我活活烧死的。”
她眼中浮现一层水雾,凝结成水,顺着白皙脸庞蜿蜒而下,最后抱着膝盖将头埋入了其中。
临风在冥界轮回数千年间,都没有见过女孩伤心,更不知晓怎么安慰人。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下次来,阎王殿,我帮你找。”他笨拙说道。
她抬起头用袖子擦干眼泪,嫣然一笑,“嗯!”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从彼岸花海里蹿出来一团火红色,几乎淹没在花海之中,若不是快速移动着,完全看不出来。
那团火红色像鸡又像鸟的东西,跑到女孩旁边,轻轻蹭着她,仿佛在安慰。
女孩捧起它,轻轻敲着它头,责备道:“咕咕,你让我好找,下次不要乱跑了。”
“咕……咕……”小东西也不知听没听懂。
“找到它,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红衣女孩起身对他粲然一笑,让周围盛放的彼岸花都失色。
临风也起身,害羞地低下了头。
顿了顿他说:“我叫临风,你叫,什么,名字?”
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红衣女孩已经在他低头的瞬间消失了。
他继续向南,又飘了半日,才看到前方有一巨大瀑布。
从天际垂落而下,远远地都听见了瀑布轰隆隆的声音,周围更是水雾弥漫。
瀑布旁,有一大龟,悠哉哉仰躺在河边,四脚朝天,翻着肚皮,还打着轻微鼾声。
临风飘了半日,有些累了,看到瀑布旁有三间茅屋,猜想应该是大龟的住所。
进到里面,到处都是乱糟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平时跟在阎王身后,收拾已经成了习惯,挽起袖子,就开干!
动作利落,很快就将三间茅屋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从茅屋后的水井里,打满了厨房的水缸。
一个打着呵欠的白胡子老头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在喝水,抬手斥责:“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怎么擅闯别人家?”
临风放下碗,赶紧行礼,“老人家,我是来找,大龟,拜师修行。”
白胡子老头环顾一圈,眼前屋里的景象是从未有过的整洁。
“这些都是你收拾的?”
“嗯。刚刚,您在,睡觉,不好打扰。”
白胡子老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白羽扇子,一边扇着,一边指指水缸边的碗。
临风马上盛了一碗水,递给他。
他喝了几口,畅快地擦擦嘴角。“小子,你就是阎王的助手?之前一直轮回于畜生道?阎王那小老儿已经修书给我了,我说要看到你人再决定。”
年岁长远,阎王和老龟是老相识了。
临风立刻跪下,恭敬磕头,“请师傅,收我为徒。”
白胡子老头坐在桌边,看着他的骨象,难怪阎王极力推荐,是个修行的好底子。
但阎王也在信中告知了,查不到他的来历,他也没有了记忆。
白胡子老头捻着胡须思量着,阎王都查不到的人,该是什么人?反正不是普通人。
“你说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我什么都不缺。”
“前辈,顾忌,我来历。我发誓,今后,不得做,对冥界不利,之事。”
“并将前辈,所学,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