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带着多种情绪。
有疑惑，有愤怒，也有解脱。
苏慕青看见楚尘第一眼的时候，虽也是惊讶无比，
但此时，又恢复了那清冷的神情，
面色无丝毫的波动，仿佛高不可攀的九天玄女。
楚尘一惊。
原来是这种感觉。
自开始以来，他和苏慕青结为道侣之后，
楚尘就少有见到她这样的神情了。
在其他人面前，苏慕青是这般的清冷，
但在楚尘的面前，苏慕青永远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
时常围绕在楚尘的身边，一口一个“尘师兄”的叫。
楚尘从未想到，
苏慕青也会有用这种神情看自己的一天。
此时的两人，形同陌路，仿佛在一夜之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将两人永远的隔开。
“为何？”
楚尘话语有些颤抖，
他不明白，
想破头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子会是这般，
难道，之前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都是苏慕青在欺骗自己？
若不是从苏慕青口中亲自说出，
楚尘是到死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楚尘要亲自问个明白。
他要亲耳听到，这话从苏慕青的口中说出！
苏慕青叹息一声，不看楚尘，
只是淡淡一句：“你不该回来，留着一命，该知足了。”
此时的态度，和先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尘强忍，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也是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先前的一切，都是你在蒙骗我？都是你装作那般，对吗？”
楚尘心尖颤抖。
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免紧张。
听到苏慕青缓缓道出答案，楚尘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掉了。
但同时，也释怀，放下了。
呼~
苏慕青不掩瞒，直言不讳。
就这么，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亲口承认。
先前与楚尘同行，不过有目的而已，
待楚尘失去灵海，修为尽失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活脱脱的，无情无义之典范。
如今亲口承认，不由得引来一阵惊呼。
台下之人，顿时都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
一旁，极剑圣主的脸色也是接连变换。
“既留下一命，你还回来作甚？”
苏慕青如同俯视蝼蚁般，往下一看。
楚尘的位置，在她之下的台阶。
这就形成了一高一低，苏慕青俯视楚尘的情景。
那眼神，淡薄如水，看不到丝毫的波动。
不仅冷淡，还带着无比的高傲。
与楚尘记忆中的，分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楚尘只觉得底线被击穿。
任凭他怎么也想不到，
一个人，居然能伪装到这种程度。
能骗取另一个人掏心掏肺般的信任。
早就说过，恩大成仇。
尤其这种，大恩换来负报的，更是仇上加仇！
而此时，沈云坐在一边，兴奋的看着。
犹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目的为何？如实说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楚尘咬牙切齿。
但，极剑圣主还在祭台上方就不说了，
两位老祖都还在长，
苏慕青，怎么可能道出事情的原委。
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