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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拜师学艺 中(1 / 1)

严师傅见上官雪枫丝毫不知世事,心中起了恻隐之心,暗道:“这小丫头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向老五道:“木五,快去扶你小师妹起身。”

车夫得师傅吩咐,连忙抢到上官雪枫身畔,脸色一红,稍作迟疑,这才伸手将她扶起,说道:“恭喜小师妹,师傅他老人家收你为徒啦。我是你五师兄木荣桂,你叫我木师兄便是。师傅他老人家姓严,名讳上慧下冲,是一名逆水武师。你有四位师兄、三位师姊,日后会了面再为你引见。”

上官雪枫笑道:“木师兄,适才我言语多有得罪,你大人大量,不可放在心上,更加不可记恨于我。”又向严慧冲拜下,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多谢师傅收留之恩。”说罢,又再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

严慧冲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雪枫,你上车罢,我与你说明本派门规。木五,上路罢。”最后那句是对五徒儿所说。

上官雪枫闻言,当即跳上车去,钻入车厢,在严师傅对面坐了,便听木荣桂口中“啾、啾”有声,挥动皮鞭,催马前行。

严慧冲见上官雪枫坐定,正色道:“上官雪枫,你记住了,本派门规有五戒,一戒欺师灭祖;二戒恃强凌弱;三戒奸淫妇女;四戒同门相残;五戒偷窃财物。这五戒你须得牢记,若有触犯,必有重责。”

上官雪枫一双大眼睛眨呀眨,问道:“严师傅,欺师灭祖是什么?是欺骗你吗?还是自毁祖宗呀?那同门相残是不是不可和师姊师哥动手打架?还有还有,如何才算偷窃财物呀?”原来她想到:“我并未向你坦言我身为天师,不知算不算是欺骗。我跟随婆婆修习天法的时候,便时常切磋天法,现下跟你学艺,互相切磋技艺不知算不算是同门相残。以前我和婆婆没银子使了,便在山中以天法提炼黄金元宝,不知这算不算是偷盗?”

严慧冲闻言,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欺师灭祖,便是你欺辱为师、背叛祖先。你师兄妹之间可以互相切磋武艺,但却不能性命相搏。若是取了不属于你的器物,便是偷盗。”

上官雪枫道:“师傅,我不会欺负你的,你大可宽心。”

严慧冲闻言,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时又听上官雪枫问道:“性命相搏又是如何?是立时身亡才算,还是过得一阵方才断气也算呀?”这对上官雪枫而言,可是大有区别,若是立时身亡,那便无计可施。若是过得一阵才死,那她当可以逆水天法“善水天道”救治。经她善水天道施救,伤势痊愈,便不会再死。

严慧冲伸手揉揉前额,头疼道:“行了行了,不论立时身亡,或是过一会身亡,都不行。你还有疑惑吗?”

上官雪枫道:“有啊有啊,若是师哥师姊瞧我不顺眼,要打我骂我,那可如何是好?你瞧木师哥,他若还生我气,或许便会伺机揍我。”

严慧冲此时已知,眼前这清丽脱俗、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看似娇柔稚弱,实则刁钻古怪,与她讲理是不成的,便说道:“若是有人欺负于你,我自会罚他。但你不去欺负别人,已是万幸,别人怎会来欺负于你?行了行了,为师累了,想要歇着,你下车罢,与你木师哥一齐驾车去。”说完,见上官雪枫还待开口询问,连忙向五徒儿高声道:“木五,停车,让她与你一块驾车去。”

木荣桂闻言,立时将马车停下,待上官雪枫跳下马车,走到车夫座坐下,这才重新上路。

木荣桂见上官雪枫明眸皓齿的娇美情态,尤是那一身连帽白绒衣,更增她娇嫩白皙,脸色不由又是一红。

上官雪枫见木师哥脸色有异,连忙道:“木师哥,我已和你赔过不是了,你可不能欺负我的。否则我便跟师傅说,那时候师傅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木荣桂忙道:“不不,我不会欺负你的。况且我也没、没有生气的。”

上官雪枫不依,说道:“你那一张脸都气得红了,还说没有生气。”

木荣桂大窘,眼光望向道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树石草雪,故作镇定道:“是寒风吹的,这才脸红。”

上官雪枫闻言,也觉车头寒风凛冽,有意凝聚烈火精元以御寒风,却又不愿泄露其天师之实,于是只得将双腿收拢,又伸手紧紧抱住,再将螓首埋于腿间,埋怨道:“就是,这般寒冷,冻死我了。”又将头转向车厢,大声道:“师傅,你赶我出来受这寒风,便是欺负我。我都向你担保了不去欺负你的,你却反来欺负我,你处事不公!”

马车在山道上缓缓行驶着,两旁树林不住倒退。车厢内,上官雪枫趴在车窗瞧着外间景色,师傅严慧冲则在一旁闭目养神,不去理她。

原来严慧冲毕竟怕上官雪枫受了风寒,于是对上官雪枫吩咐,不可打扰他歇息,这才准她入车厢内取暖。

上官雪枫笑嘻嘻地跳进车内,正想多谢师傅,却见师傅闭上双目,似是小酣。上官雪枫不忍打扰他老人家歇息,只得默不作声。

上官雪枫长这么大,还是头回乘坐车辆,只觉摇摇晃晃的很是有趣。但过不长时候,她便渐感无聊,只得趴在窗头静静瞧着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道:“早知乘车这般无趣,还不如去车头与木师哥说话儿呢。”

行得半日,远远瞧见有一间小店,木荣桂便放缓车速,回头向车内恭敬道:“师傅,前方有间小店,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前去歇上一歇?”

严慧冲睁开眼来,瞧见上官雪枫期盼的神情,知她不敌疲累,想要歇息。于是严慧冲向木荣桂吩咐道:“进去歇一歇罢,正好将午饭用了。”

木荣桂应得一声,便将马车驶向小店。

到得小店外,木荣桂停好了车,将马匹系在树上,便进店打点。

上官雪枫从车上跳下,双手交叉向后舒展一番,说道:“师傅呀,你身子骨真好,在车内枯坐那么久,却丝毫不觉疲累。不过我倒是无聊死了。”

严慧冲双眼一翻,道:“坐车有什么好累。”心道:“你规规矩矩坐着,不来跟我缠七缠地胡说,我便多谢你了。”又道:“你又有什么无聊的?”

上官雪枫道:“你老人家又不陪我说话解闷,怎不无聊?不仅无聊,简直无聊透顶了。”两人一面闲谈,一面进店。

这家小店以松木搭就,屋顶积了厚厚的白雪。店主是一个中年妇人,热情利索。严师傅与上官雪枫尚未进店,木荣桂便已吩咐店家煮来一壶热茶、一碟豆干。

上官雪枫见有热茶喝,欢欢喜喜地跑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出三杯茶水,为师傅严慧冲和五师哥木荣桂先后递去,这才端起茶水自饮。

过不多时,店家便张罗来两色小菜,三大碗饭。上官雪枫吃得几口,便即饱了。严师傅与木荣桂则吃了两大碗。

用过午饭,三人便在店中喝茶歇息。上官雪枫趴在桌上,拨弄着茶杯,向严慧冲道:“师傅呀,你何时教我本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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