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枫远远瞧见雷一鸣拳倒野马之后,人群爆出一团喝彩声。随后雷一鸣又与周围人群交谈一番,不时望向林雪枫。片刻之后,一名妇女取出一团事物递给雷一鸣,雷一鸣接过之后连连作揖道谢,这才返身向林雪枫走来。
待雷一鸣回到林雪枫身畔,林雪枫已起身将散落在地的布匹拾起。
林雪枫不待林雪枫问及,便先行说道:“听说那匹野马三日之前便在左近出没,只是并未伤人。今日不知何故,见人便踢便咬,好不厉害。”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团纺布,递给林雪枫,说道:“师妹,你面纱尽是鲜血,不如换上这块纺布罢。”
沾满鲜血的面纱粘贴在林雪枫面上,又不能以逆水天法清洗,浓烈的血腥味教她好生难受。她见雷一鸣递来纺布,急忙接过,展开一瞧,形状大小正合,于是系在脑后,遮住面容,只露一对灵动的双眼。
林雪枫将纺布系牢之后,这才自内里取下满是血渍的面纱,只觉一阵神清气爽,笑道:“多谢师哥。”她这才明白,原来雷一鸣见林雪枫面纱尽是鲜血,于是为她讨要干净纺布替换。
雷一鸣笑道:“傻丫头,自家师兄妹,不用这般多礼。”
林雪枫嘻嘻一笑,道:“这是待人有礼,接物也有礼。”
雷一鸣问出心中疑惑,道:“林师妹,你怎地突然走火入魔?”
林雪枫道:“我见野马伤人,只想立马前去相助路人。哪知一时心急,运使真力便出了岔子。”
雷一鸣道:“你呀,怎地这般大意。幸好见机得早,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其实林雪枫只消过得片刻,她体内神耀气息便会将她治愈。只是雷一鸣、甚至便是她林雪枫自己也并不知晓罢了。
林雪枫听雷一鸣数落自己,嘿嘿傻笑,心道:“我这般马虎大意,累得雷师哥惊吓一场。”回想走火入魔之时,雷一鸣那惊恐万分的神情,心下又是一阵感激。
雷一鸣见林雪枫竟还笑得出声,曲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装出严厉姿态,教训道:“亏你还能笑得出声,你可知其中凶险?唉,真是拿你没法子。”说到后来,语气便软了下来。于是接过布匹锦缎,当先而行。
林雪枫抚抚额头,眼中满是笑意,蹦跳着追上前去,与雷一鸣并肩而行。
过得一会,林雪枫道:“雷师哥,我能求你件事吗?”
雷一鸣道:“什么事?说来听听罢。”
林雪枫嘿嘿一笑,说道:“回山之后,你可别将我真力出岔的事说了出去。”
雷一鸣稍加琢磨,便知林雪枫是怕累得他被师傅责怪,说道:“我不能欺瞒师傅。”又道:“林师妹,我知你是一片好心,但我确是未能照顾你周全,累得你走火入魔、口吐鲜血。师傅责我罚我,也是应该。”
原来林雪枫下山之前,程文龙特意嘱咐雷一鸣,好好照顾林雪枫。岂知林雪枫却受了内伤、口吐鲜血。林雪枫深知程文龙瞧着林岚的面上,自不会责骂于她,但雷一鸣却必会受到责罚,因此不愿雷一鸣告知师傅她吐血之事。
林雪枫急道:“雷师哥,是我莽撞逞能,以致出了岔子,却与你何干?”
雷一鸣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林雪枫见他似是默许,笑道:“我便当你答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