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见林雪枫摩拳擦掌的状貌,笑道:“你这小猴儿,可别生了乱子。”
东方驰道:“不知那些匪人之中,是否也有好手。云月,你从未与人动手,临阵见识不足。这样罢,动手时你先不急下场,待我与你师姊去探探敌匪虚实。若是对手之中并无好手在内,你再下场罢。”
林雪枫抗声道:“我熟练耀阳剑法,我也要下场。”
东方驰摇头道:“云月师妹,你不懂的。倘若敌手之中暗藏好手,你这般冒冒失失闯将过去,实是大有性命之忧。”
林雪枫曾参与孤崖岛比斗,便是栖身叠幻流派时也曾有出手,但均是较技之意,并非生死之战。此时听东方驰言及生死,不由一怔,说道:“性命之忧?”
乔明月道:“是呀,云月,你不可胡闹,听你东方师哥的话罢。”
林雪枫幼时曾听施月讲述前朝山贼土匪,早知那些亡命之徒杀人放火无所不作,眼下她不日便要亲自对阵土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还有一些拿捏不定,这时突然听师哥师姊们说到‘性命之忧’,心中一凛之余,更多却是从未所有过的彷徨,暗道:“难道非痛下杀手不可吗?”于是问道:“明月师姊,当真非要杀人么?”
乔明月抿嘴不答,犹豫片刻,说到:“眼下为时尚早,待寻到那些匪人再议罢。”
李凤阳瞧瞧乔明月,向林雪枫道:“云月呀,这样罢,待咱们查明山贼之后,由你来处置便是。无论你如何处置,甚至放任他们离去,我三人总是听你的便是。”
林雪枫道:“也不用放他们走,还须得命他们不可再危害一方才是。”
乔明月道:“傻丫头,那些匪人才不会听你话的。”
张富贵离去之前已会过饭资,林雪枫四人离开湖光酒楼倒也不必再行付账。
距山湖最近的匪患之地,便是镜湖了。四人商议,决定折而向东,先取镜湖,再顺水南下,前去象牙岛,随后乘船北上,前往猴儿沟。待猴儿沟事了之后,便逆流而上,经岚山城,驶入楚河,抵达壶口便即登陆,随后北上,经京都、黑风崖、杉霜渡口等地,抵达玄州。将玄州匪患除却之后,北上经四泗、宿石,便是众人欲前去赏雪的岭雪城了。
行程既定,四人便即上路。
自林雪枫在张富贵处赚来大笔金银,四人住行便优待许多,远足之前也会备下干粮,以备不时。虽也时常捕猎野兽,却也不必以野果充饥了。
不一日,林雪枫四人便来到镜湖。
这镜湖与山湖一般,同为风景名胜之地。但它并非走商要道,是以并不如山湖那般繁华。这座小镇建在一块明镜似的湖水之畔,景色静怡,倒是别有一番恬淡意境。
林雪枫见整座镜湖镇不过十余户人家,客栈更是仅有一家,向乔明月笑道:“明月师姊,我瞧这镜湖称之为镇,太也勉强,说它是小村,倒还贴切些。”
乔明月笑道:“镇也罢、村也罢,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好地方。”
林雪枫又向李凤阳道:“凤阳师姊,咱们何时去找山匪呀?”
李凤阳笑骂道:“你这猴儿,片刻都不安宁。”又道:“眼下时候尚早,待得夜深人静,咱们打着火把去找。”
随后四人在镜湖买了吃食,在湖畔席地而坐,一面吃喝、一面赏景。
林雪枫本待打坐练功,却被李凤阳劝阻,说道:“傻丫头,今儿先不练功,明儿再练不迟。”
林雪枫不明所以,李凤阳又道:“你练功运气,周身真力激荡,任谁都知你是烈火武师。岂不教那些匪人心生警惕。”林雪枫这才恍然。
好容易挨到天黑,李凤阳拿出早已备好的火把,点燃之后分交众人,人手一把,说道:“走罢,乘船去猴儿沟。”
林雪枫见李凤阳放过镜湖山贼,直取象牙岛,虽心中很是疑惑,但她心知李凤阳为人干练,这般行事必有其用意,是以遵照而行。
四人行至山林,林雪枫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问道:“凤阳师姊,咱们这便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