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瑟瑟颤抖,不禁转头看着詹徽,崩溃大哭道:“詹……詹大人……卑下不想进昭狱啊……您把卑下送入刑部吧!”
“再不济,您现在就杀了卑下吧!”
詹徽冷冷看着这一幕,袖袍一甩,直接视而不见。
郑文涛彻底绝望了!
他一向怕死,可面色变幻了几下之后,竟露出了一副慷慨赴死之色!
本官宁死也不进昭狱!
刚决定咬舌自尽,身旁的锦衣卫已是眼疾手快,一把捞过他被扒下的亵裤,塞进了他的嘴里!
郑文涛呜咽不止,一道浓浓的骚臭味钻入口鼻,熏的他眼泪横流,面如死灰。
徐增寿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很是满意,一脸眉飞色舞地道:“朱兄弟,我爽了,你呢?”
朱辞安嘿嘿一笑,道:“我也很爽!”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种惺惺相惜,天下英雄唯有两人的豪迈。
詹徽嘴角抽搐地厉害,本官服了!
这两个缺德败类,竟还臭味相投起来了!
郑文涛啊郑文涛,你这家伙惹谁不好,非要惹上朱辞安这么一个心黑手辣的主?
活该啊你!
他是个道德高尚之人,实在不想跟这两个败类厮混到一起了。
于是,他当即一拱手,道:“朱公子,既然这狗官已伏法,本官告辞一步,这便回宫复命!”
“慢走不送啊詹尚书!”
詹徽一阵汗颜,连忙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徐增寿则是大手一挥,吩咐道:“来几个人,把郑文涛这厮送进昭狱,其余的都跟咱送朱兄弟回府!”
朱辞安惊讶地道:“小公爷,这合适吗?”
徐增寿板起脸来,正色道:“你我兄弟,这么见外干嘛?”
“走了,走了,正好去你府上讨杯茶喝。”
朱辞安笑了一下,也不再拒绝,随后便在一众锦衣缇骑的护送下,一路回了自己府上。
府门一开,徐增寿看着家徒四壁的府院,一下懵逼了。
他捂着心口,一脸痛心疾首地道:“郑文涛竟连朱兄弟你这等穷苦百姓,也要坑害,真不是个人呐!他怎么忍心下手地呀!”
朱辞安顿时一愣,忍不住道:“小公爷莫不是误会了,在下家里不穷啊。”
徐增寿摆了摆手,愁着脸道:“不必诓骗咱,你看看,这老鼠来了你府上,怕不是都要含泪出去,这还不穷?”
说到这,他怕伤了朱辞安的自尊心,不禁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放心,咱认兄弟,不在乎家世,反正都没我家世厉害,兄弟你往后不用强撑门面。”
朱辞安心里却是急了,本少爷不是穷比啊!
正想开口解释,身后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朱……朱少爷……”
转头一看,竟是李平安来了。
朱辞安没好气地道:“说好今日一早便送银子,你这混账怎么才来,害得本少爷被人误会!”
李平安一见锦衣卫,便心颤地厉害,哆嗦道:“朱少爷,小的一早来了,可您不在府上啊……”朱辞安一拍脑门,差点忘了,那时候自己带人去应天府衙了。
“废话少说,银子带来了没有?”
李平安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回道:“朱少爷,都带来了!”
“只是小人的现银实在不多,凑齐了十一万两宝钞。”
“剩下的二十一万两,小人用您的祖产,以及一千四百亩地,用作了折算。”
“这是清单,请您过目。”
朱辞安摆了摆手,一旁的杨账房顺势一把接过清单,细算了半天,这才道:“少爷,都对上了,六十一万两银子,分毫不差!”
徐增寿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朱兄弟,啥六十一万两?”
“卖粮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