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则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道:“如此甚好!还是贤婿你最懂老夫的心呐!”
说罢,抢过诗文往怀里一塞,登上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赵勉傻愣愣地站着,整个人欲哭无泪。
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要不是实在丢不起这人,他都想进宫告御状了。
陛下,臣被嫖了!
臣被自己的岳丈给白嫖了呀!
臣难受,想哭。
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无耻又缺德的老丈人?
……
一首诗,刘阿则翁婿两人差点闹翻了脸。
可朱辞安浑不知情,他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徐妙锦的关注。
一大清早,他带着管家大海等一众下人进了应天府,打算挂上朱元璋赐下的洪武盐匾额。
来到盐业铺面,朱辞安一下愣住了。
只见街头巷尾,一帮衣不蔽体、面色枯槁的百姓蜷缩在了地上,抱头取暖。
至于街上的铺面,仿佛对这帮百姓唯恐避之不及,一个个全都大门紧闭,压根没开张。
一个留守铺面的下人见他来了,忙是连滚带爬地跑到跟前,苦着脸道:“少爷,今日开不成张咧,河南府的灾民入京了!”“灾民很多吗?”
“多,多着咧!”
“现在满京师的铺子前,都有灾民跪着,挨家挨户上门讨要吃食呢!”
朱辞安皱眉点了点头,可很快,他整个人激动了。
呀,本少爷匡扶天下的好机会到了啊!
反正自己也不缺银子和粮食,救这帮灾民一命,帮他们渡过难关,也算积德行善了。
此时的大海显得也很激动,感慨道:“灾民入京好啊,也不知道这帮人兜里有没有银子,若是买了洪武盐,岂不是狠狠地捞上一笔?”
“少爷,咱府上发财的机会来了啊!”
朱辞安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心里痛骂起了这老东西的祖宗十代。
人命关天,居然还想捞银子?
良心被狗吃了?
他一下抬起腿,踹了大海一个狗吃屎,骂道:“发财?发什么财?赶紧搬出粮食施粥,再让人煮几锅盐水,本少爷要救济灾民!”
大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少爷,您说啥?救灾?您啥时候这么心善了?”
“莫不是……”
朱辞安一拍脑门,娘的,被这老东西气糊涂了。
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恶贯满盈的败家子。
莫名其妙的救济灾民,岂不是脑疾又犯了?
于是,他连忙又踹了大海一脚,凶巴巴地道:“你这混账懂个什么?”
“这流民命贱,给口吃的便可以给人当牛做马,正好把他们招揽了,统统送去制盐,本少爷岂不是省了一大笔银子?”
大海一愣,这才想明白少爷的意思,忙竖起了大拇指:“高!少爷这手段,真是高!”
“老奴这就去准备粥米盐水!”
片刻之后,盐铺前便垒起了灶台,几口大锅里煮着粥米,香气四溢。
朱辞安也不闲着,带着大海几个下人去四处收拢灾民。
刚走过一条街,一眼便见一个穿着粗衣的少年,领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也在忙着救济灾民。给灾民的吃食,竟还是飘着肉香的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