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詹老匹夫休想害我!
……
詹徽骑着快马,一路赶往应天府衙。一进府衙,他便对吏部官员吩咐:“去,将郑文涛任职这几年来的所有应天府公账,全部给老夫拿来!”
“是,大人!”
片刻之后,对方捧着几本账簿折返而归。
詹徽趴在案牍之上,翻阅起了账簿,依照朱辞安给的法子,一一对比。
夜色渐浓,可他毫无半点的困意,反而眼睛越来越亮,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他下意识低头喝茶,可捧在手里的茶盏,竟摇晃不已,茶盖磕着茶盏,哐哐当当地响,滚烫的茶水趁隙泼了出来。
可浇在手上之时,他居然不觉得疼……
那官员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忙小心地问:“大人?”
哐当!
詹徽登时把茶盏往地下狠狠一摔,满面怒容!
他一向涵养极高,此时却一下爆了粗口:“郑文涛!我草你辈祖姥姥!”
“快,备马!本官要进宫面圣!”詹徽驾着快马,一路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此时已是深夜,身在谨身殿之中的朱元璋,还在埋头批阅奏折。
一听宦官通报说詹徽来了,他这才微微抬起朱笔,淡淡道:“叫进来吧。”
迈步走入谨身殿,詹徽轰然拜倒于地,叩首道:“臣詹徽,拜见陛下!”
“深夜入宫,找咱何事?”
詹徽从怀中掏出几本账簿,艰难地开口道:“回陛下,臣已查明,应天府府尹郑文涛贪墨一案!”
“涉案之贪官污吏,据臣初步核验,拢计五十余人!”
说完,他羞愧的低下了头,无地自容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什么?!”
朱元璋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额头青筋凸显,一双本是平静的眼眸,瞬间涌起了滚滚怒火。
“咱的国库,有了洪武盐之税收,至今才堪堪百万两,这混账三年间竟足足贪了七十多万两?!”
“好一个郑文涛,咱就该将他剥皮实草!”
“这大明的官员,真当咱的手中之刀不利乎?!”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谨身殿炸响!
咱的国库没银子?
咱的大明没银子?
屁!
竟是全被这帮蛀虫给贪了!
恨啊!
全都该死、该杀!
这一刻,浓郁的帝王之威严,令空气都凝固了!
谨身殿中的一众太监、宫女,乃至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尽皆跪倒于地,吓得心胆俱裂!
詹徽满面惊骇的跪在地上,冷汗已是浸透了衣衫,整个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昏死了过去。
突然,朱元璋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眯,问:“詹徽,告诉咱,你是如何查出的证据?”
他很想知道,一桩连锦衣卫都尚未查清的罪案,詹徽一个吏部尚书,又是怎么揪出的这么多贪官污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