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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座荒岛(1 / 1)

我总觉得我会孤独终老,又总觉得有一个人正穿过人群朝我走来

夜晚是漫长的,孤独是从致命到习惯的,等着窗外最后一户人家的灯也关了,我把自己的已经落满灰尘的卧室门也关了,这可能是我自己给自己最后的安全感,半夜火车的鸣笛声又准时响起,这是属于我最后的宁静。老人说老是梦到一个人就说明她在逐渐的忘记你,可是我不会忘记她。

清醒时做不了梦,我回忆起了我刚分手的女朋友,快餐式的爱情永远都是那么简单,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我感觉又要睡着了,晚安世界。

再次进入这个世界我的梦境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睁开眼睛我发现整个世界变大了,路边的大树高耸挺拔,停着一排排老式的汽车。我发现这是一条狭长的胡同,环顾四周我努力想找到黄静,可是四周寂静的诡异,林舒阳刘致远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等等黄静是谁!我的记忆再一次发生了偏差。我记得这个名字,这是一个我必须找到的人,可是她的样子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时一旁一个声音响起“毅豪,回家吃饭了”我转头一看,是母亲。不同与往日的布满岁月痕迹的脸颊,母亲年轻而美丽,我本能的应了一声。这时记忆再次向我袭来,这里是我儿时生活的胡同,我隐约记得在这里我见到了谁。这里是秋天,北方的秋天寒风永远是最先到来的,吹过大地树叶都随即变得干枯泛黄。伴随着一整自行车的铃铛声和熟悉的烟味我知道父亲回来了,看着父亲年轻时宽大的背影很难想像,后来他躺再病房里瘦弱干枯的样子。吃过饭,母亲催着我讲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我随便答了几句就急忙出门了,我知道还有人在等着我。刚出门就遇见了小时候的林舒阳,他低头走的太快以至于没发现正要出门的我,两个人撞了个趔趄。他连忙翻起来向我道歉,嘴里嘟囔着什么,身体不自觉的发抖。我看着他对他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紧张的抬起头看了看我,怯怯的说“我知道你,学校里最难搞的学生”我哈哈一笑既然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嘛,他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男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和纯粹,就这样两个小时候处在世界边缘的人第一次有了交际,最后成为了紧密的友谊。我们放学一块回家,一块去食堂吃饭,几乎是形影不离,以至于那段时间父母老是开玩笑说,真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不久后我遇到了黄静,冬天寒风刺骨,上学路上我和林舒阳带着父母准备的早餐边吃边聊。这时从路边冲出来个女生,穿着白色的棉衣戴着红色的围脖,身后追着几个高年级的不良少年,仔细一看还有不良少年中还有一个女生。我还打算看看热闹,谁知道林舒阳第一个冲了上去,这可能是我拉着他一块看英雄本色的结果,老是认为自己就是电影里的小马哥。林舒阳这怂货都上了我哪有不上的理由,结果不出所料,林舒阳是挺勇可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呀,女生是救了,可我们可惨了,进教室时老师还调侃我们是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照例我做在教室靠窗的倒数第二的位置,林舒阳就在我的身后。和大多数的电影桥段一样,黄静是转学来的学生,不一样的是她被安排到了林舒阳的边上。这下可给林舒阳尴尬坏了,本来平时见了女生就不说话的林舒阳现在身边座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上课都坐的笔直。下课后我抱着疑惑的表情转身问黄静,今天在校门口被几个高年级学生追的是不是你?她抬头看了看我,一脸兴奋的对我说“看你这样子,今天救我的就是你喽”说完还来了句套话,只见她单手抱拳对着我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看着她心想这不会是个傻子吧。你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嘛?她看着我说“什么呀?”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冬天在学校里最好玩的事情就是打雪仗了,而我却没心情玩,脑子里老是想着一句话,时间不多了!自从遇见了黄静可以说是我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这天我和林舒阳翻墙时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跟在我们后面说,带我一块去不然我就打你们的报告。无奈我也把她带了出来,我和林舒阳一出来一般都是先去学校边上的游戏厅,不过这次不一样还有个黄静,我一说去游戏厅黄静连连摇头说我不去,那我们去那呀?黄静笑了笑跟我走吧,于是我和林舒阳摸不着头脑的跟着她来到了学校边上的书店里。刚一到门口我就和林舒阳异口同声叹起了气,本来学校里就一看书就犯困的我们,现在还要来书店,黄静看着我们不情愿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书店的老板姓柴我们姑且叫他柴老板,这个姓氏可是少见,主要看着他的脸我就推断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柴老板似乎和黄静很熟悉,问我们现在可不是放学的时间,于是黄静和他说了一边我们的事,柴老板笑着说翻墙来书店你们可是头一份,“今天的饮料我请了”说罢便走到一边自顾自的擦起了书柜。黄静找了个座位招呼我们一块坐下。那天下雪了我们聊了好多,自然而然的这里就成了我们几个的根据地,当然回到家后少不了父母的一顿责骂。

一通电话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回来,母亲要来找我,我看着乱糟糟的出租屋,一片漆黑,婉拒了母亲。成年人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是报喜不报忧,母亲担忧的语气夹杂着几份悲伤和无力我笑着对母亲说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挂断了电话,看着已经撕成两半的照片,我拿起了一瓶酒又一次陷入梦境中。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我和林舒阳黄静就要去初中了,就在报名的那天我遇到了张颂染,她穿着与我们格格不入的衣服娇好的面容,似乎尽力张扬着自己的叛逆和与众不同。她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我,笑着对我说“学弟上了初中姐罩着你”我尴尬的一笑没有做出回应。一边的林舒阳猥琐的一笑说她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我怎么知道,你忘了那时候高年级打我们的其中就有她吧。没等林舒阳的话说完,黄静就在一边说到“咱们还去不去报名了,你”指了指我“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收敛一下”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林舒阳贼笑着说“这下可为难了二选一”我无奈的做了做挥拳头的动作,林舒阳识趣的不在提这件事了,就这样我们初中的生活开始了。

电话又一次响起,我带着不太友好的语气问到“你哪位”对面穿来熟悉的声音“我到你出租屋楼下了,你家是几楼?”我回过神来是林舒阳,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林舒阳见到我后叹着气说“你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先不说别的咱们去吃饭,慢慢聊。我带他到了我和同事经常聚餐的饭馆里,老板见到是我笑着迎了上来,您两位还是老地方?我点了点头。不一会菜就上来了,都是地方的特色菜,期间林舒阳一句话也不说。直到酒过三巡之后,林舒阳红着脸对我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艰难,这不兄弟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咱们两合伙再干票大的。我笑着对他说,还干大的,咱们都多大了现在这年纪应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我不同意你这话,当年你那状态去呢了,当年你和黄静…

顿时酒桌上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好久我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到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还和刘致远有联系吗?林舒阳叹了口气,似乎人上了年纪都爱叹气。我你还不知道,我这些年在铁路局度日如年,可生活不就是这样嘛。谈了一个普通的女朋友,就准备结婚了。我诧异的问到:你都准备结婚了还来找我,现在你不应该忙着筹备婚礼嘛。别提了人家要车要房的,你知道我拿那点死工资根本不够,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所以最后就吹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年大家过得都不容易。喝得也差不多了,我们摇摇晃晃的搀扶着彼此,刹那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到了我的出租屋,刚一进门林舒阳就脚下一滑,原来是绊倒了地上的空酒瓶,我本能的去开灯奇怪的是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林舒阳嘴里抱怨着这的环境,一屁股做在了沙发上点起了根烟说“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说“我记得你不抽烟的”这不是生活逼迫的也是缓解压力“不对,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当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老”听我说完这句话林舒阳脸色一变看着我说,还是让你发现了。窗外又传来了火车的鸣笛声,我浑身是汗的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原来又是一场梦。看着手机里母亲打来的电话有好几个未接,天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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