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阙怀着一肚子的火回到城外三十里,镇北骑临时驻扎的营地。
“王爷!”
“见过王爷”
中军大帐内,叶杨武、郭汾等一众将军幕僚先后来到大帐。
“季锶!”
“末将在”
一个长的獐头鼠目的将领从末席站出,躬首待命。
“传我将令回雁门关…”
李承鄞目露凶光,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自回西境都护府之日,北境十六州各地驻扎镇北骑,按十抽四的算率选出最精锐的骑兵,镇守辖地…”
“剩余将士,集结驻扎河东走廊四城!”
李承阙此言一出,在座各位皆是一惊,旋即明白了什么,赶忙直起了身子,生怕点不到自己的名字。
“是!”
那名为“季锶”、负责镇北军收集情报、传输重要信息的北渊使将主领命离去。
“叶扬武!”
“在!”
叶杨武出列,脸上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你立即带着顾萍锋将军,领上一支百日小队,潜回河东走廊,随时准备接手集结的镇北军部!”
“是!”
“是!”
又是两人领命离去。
军帐内,各位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军主李承阙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化身战争机器,杀伐不断,歼灭群雄……
不过,李承阙下了两道命令后就不再做部署。
看向左首位的祭酒郭汾:
“本将已经与郭祭酒商议过了,剩下的一些军略部署就让他和你们说一番吧…”
说罢,李承阙便大步离开军帐。
看上去杀气腾腾。
他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虎踞霸盘戟,好好发泄一番。
在座诸将面面相觑,很显然不明白自家王爷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生气。
在他们看来,有仗打,就代表有官升,有钱捞,是福荫子孙的大好事啊,怎么王爷一副死了…不是,大发雷霆的模样?
“好了,诸位将军别看了…”
郭汾摇着羽扇,走到诸将中间。
“王爷此去上京虽然险险脱身,可却也深陷泥潭,待此间和亲事了,保不齐皇帝和百官就又要行那卸磨杀驴之事…”
“在下和王爷商议许久,决定抽调万镇北军驻守河东走廊,将中原在北境的门户牢牢把控住…”
……
第二日,西境东部的某处商道旁。
一支装备精良、人员整齐的铁骑正在缓慢前行,正是刚刚从西洲回程的澧朝和亲队伍。
被大部分骑兵保护在中间的,是都护高显、五皇子李承阙等人。
“啪啪—啪啪……”
队伍后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高显等人勒住马头,向后看去,却是带着裴照出去切磋一番的鬼面将军。
正是晋王李承阙。
此刻两人越来越近,众人也明显看到裴照脸上的一些伤势:
左眼乌黑、嘴角带血、小型利器在脸上留下……
高显嘴角一抽,身旁的富态将官悄悄驱马来到他身后,语气谄媚:
“将军您看,这晋王殿下还没说要把裴照招入镇北铁骑呢!”
“这裴照每天就跟在晋王马屁股后面,还把不把您这个上官放在眼中?”
高显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李承鄞正好策马略过,不着痕迹的看了那人一眼,旋即也不愿意多说什么,驱马迎上。
“呃—”
高显狠狠瞪了这富态将官一眼,吓得他脖子一缩,跟一个缩头乌龟一样。
高显随后也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三哥、阿照!”
李承鄞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暖心笑意,驱马来到两人身旁,笑道:
“阿照也太不晓事了…”
“三哥在北境抵御鞑子十多年,武道修为自然早已通神,乃我朝镇国玉柱,岂是你能撼动的?”
裴照闻言,脸上羞愧之色更甚,面对李承鄞的打趣,低头不语。
“不说这些…”
李承阙压根不在乎此事,正好也让他疏了胸口一股闷气。
后天重的武者,也勉强能让李承阙松松筋骨。
策马和李承鄞并驾齐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见过你那表兄了?”
李承鄞脸上惊色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掩去,压低声音:
“在明远姑姑宫内见过了……”
一旁的裴照知趣的驱马离去,正好和前来问候的高显撞上,两人又是一番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