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标记完乾清宫的那个分身立刻潜行于乾清门下，静听着周边的声音。
出了乾清门，就是皇宫的外城，像司礼监的值班室、内阁值班的文华阁、还有司房、膳食、太医院、御马监、戏台等，全都设在外城。
浴德堂是太医院所驻之所，今天那碗汤药疑云重重，他肯定不会放过此地，先标记下来。
乾清门外有巡值的禁军，每刻钟巡视一回。
分身静静潜伏着，等巡值的禁军过了之后，才如飞鸟般跃上城门，翻了过去。
一直往南，穿过武英殿，来到了浴德堂，这是一处三进院子的宫殿，每晚都由一名医官带着三名医士值守。
此时院门紧闭，看不出里面的情形。
分身静听片刻，接着再次纵身一跃，跳入院内。
他看了看四周，一个倒悬金钩挂在房梁上，将三勾玉纸片贴到太医院的扁额之后。
这个地方足够隐密，朱载坖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分身，双一流学校的尖子生，智商总是在线。”
正在这时，一阵极低的交谈声传了出来，院里数十间黑漆漆的房子中，有一间跳动着微弱的烛火。
分身悄悄摸了过去，捅开窗户上糊着的纱纸，往里偷窥。
里面的光线很暗，不过有了洞察术加持，分身看得清清楚楚，穿着御医服装的那名医官正是前来景阳宫送汤药的徐御医。
另一个人身穿黑色的披风，戴了兜帽，又背对着窗户，实在无法看到长相。
从身材判断，肩宽体健，腰杆笔挺，当是习武之人。
两人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不过没卵用，在朱载坖耳中清晰可闻。
“裕王不肯服药，这可怎么办？”
徐御医问道。
竟然在讨论他，可真是巧得很。
“废物。”
黑衣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即使是冬天，徐御医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顾不得擦，再次说道：“请大人给个活路。”
“小兔崽子命真大，昨天下午，他的魂魄明明已经收集到了，竟然逃了出去。”
黑衣人的声音极为阴冷。
徐御医一动也不敢动，低头等着黑衣人的指令，就像一头伸长了脖子等着被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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