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说法似乎真的更为合理。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结案报告错了？
不可能！
如果结案报告犯下这种严重的错误，自己一定会丢了刑侦副队的帽子。
不行，不可以。
杨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询问凌寒：“你说于晓光是真凶，那李义自己亲口承认的证词怎么解释？”
凌寒从容不迫地解释道：“李义的坦白，是因为从局里被放回去之后，于晓光找过他，告诉他，要是不承认杀人分尸的事实，就代表他女儿亲口录的录音有问题。”
“这么小就会撒这么大的谎，网络舆论会永远记住她，这种耻辱柱，会让她在学校和社会上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义为了女儿，只能妥协。”
“于念儿，念儿念儿，念的是“儿”，盼来的却是恶魔残忍的杀害。”
“如果我们抓错了人，不仅让真凶逍遥法外，还会在真相大白之后彻底失去民心，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受害者。”
杨宇喘着粗气，还在嘴硬：“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
凌寒突然严肃起来，打断了杨宇的话：“杨副队，我想问你，你是想知道案件的真相，还是只是想尽快结案，给你头上的帽子一个交代。”
“如果是前者，你听了我的调查就应该明白，如果是后者，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你根本不配当个人民警察！”
杨宇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好一会儿才结巴着开口：“这，张局，我不是……我也是不知情才……”
张玉峰厉声喝问：“如果你这种副队级别的人，都说自己不知情，家属怎么信任我们！你又怎么能带领手底下的人办好案子！”
杨宇低下了头，脸上烫的能煎熟好几个鸡蛋，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想看人家的笑话，
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笑话。
张玉峰挥挥手：“杨宇，你出去吧，之后处理你的事情。”
杨宇应声，转身出门，关门之前，他看向凌寒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恨。
就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可以。
凌寒是吧，给我等着。
张玉峰看着眼前站立的凌寒，越看越满意。
大胆的调查手法，发散的思维，对信息的准确把握度，
这个新人都是一等一的强，
说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不为过。
这种刑侦天赋，是自己都不曾有的，
甚至自己从未见过还有这种天才存在。
但是眼前这个新人，居然还是学法医的！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新人了，多少老人都没有他这几天做得好。
刑侦的思想，加上法医的技术，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金鳞本非池中物，张玉峰意识到，自己这小小的庙宇，可能反而会妨碍他施展自己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