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着伍六一,心里冒出一连串疑问:;雷杨这么高的本事是怎么学来的,如此轻松击败余从戎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伍万里浑身尘土地站在不远处,他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自视甚高,一路上都没有正眼看过伍六一,现在才发觉,伍六一的能力远在他之上。
不只是他们在发呆;刚开完会回来的梅生偶然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
他迷茫地看向身边的伍千里,似乎想听听连长的看法。
伍千里轻声说:“这是雷公的儿子雷杨,这一套格斗术,我也从来没有见识过。”
他当然没有见过,这是我军积累了几十年的经验才发展出来的军体拳,这是多少代军人不断积累出的共同结晶。
身处五十年代初的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很正常。
梅生笑了:“没想到雷公的儿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咱七连又添了一员虎将啊。”
伍千里看向雷公,说:“老伙计,我们要做好全员牺牲的准备……这员虎将,我宁愿没有。”
他们都知道队伍马上要奔赴遥远的北方,要和武装到牙齿的强悍敌人迎面对撞,而负责最困难穿插任务的七连,怕是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如果说让他们为国捐躯,他们都会慷慨赴死。
但雷公唯一的儿子万一也“光荣”了,伍千里总是于心不忍。
梅生沉默片刻,说:“伤亡在所难免,如果七连用自己的大伤亡,换来我军的小伤亡,那一切就都值了。”
远处的战士们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们还在回味着刚才伍六一惊天的一击,但很多人还是表现出不服气。
脾气火爆的炮排战士何长贵不服气地站出来发起挑战。
“小子,你别得意太早,一排长是故意让你呢,敢不敢和我比试,我可不会让着新兵。”
他说话像是呛火,真有炮兵的气势。
伍六一爽快地回答:“行啊,你是老兵,你说了算。”
何长贵指了指打谷场上压麦子的石碾:“咱是炮兵,体能是基础,背上迫击炮,跑上百里山路都要如履平地,敢不敢比试举碾子?”
伍六一看看石碾,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有啥敢不敢的,你能举多少,俺就翻倍。”
战士们一片哗然。
何长贵号称大力神,他的力量在全连数一数二。
眼前这个新兵身材消瘦,和何长贵比试力气,岂不是自讨没趣?
“你小子有种,但先别说大话,万一把腰累折了,那可就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了。”
何长贵呵呵笑着,大踏步走到石碾前。
伍六一和其他战士跟着重新围拢在一起。
圆柱形的石碾横放在地上,看体积就能估算足有两百斤上下。
这样一个重家伙,换了别人别说抱起来,就算是推也未必推得动。
何长贵挽起袖子,向两手啐了口吐沫,搓搓手,蹲下身。
他双手抓住石碾两端凹槽,屏住呼吸,腰和两臂一起用力,大吼一声,抱着石碾站直了身体。
全场一片惊呼,很多战士都不由吐吐舌头,何长贵真不愧是大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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