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猝不及防被拉走，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办公室里，一直安静坐着的王志高偷偷站起身，走上前，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男人。
蓦地，他眼睛微微眯起，忙起身离开。
许茹狐疑地看了眼，挠了挠头。
逼仄的老小区里，一楼的储物间被打开。
迎面就是飞尘。
高雯雯侧过身轻咳了下，很快摸出口罩戴上。
“都是吗？”她问。
周辉老婆摇摇头，指着最里头：“里面的才是，外头的是这些年我们放的。”
陆恒他们到时，梁全安几乎把储物间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了，存放这么多年，灰尘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高雯雯正拿着抹布一边擦一边仔细观察。
抬头见到老王，高雯雯立马招手：“老王，这边有根长头发！”
痕检还是专业的厉害。
苏辰观察到的细微角落他们都没放过。
甚至所有东西都检测了是不是有血迹。
然而除了一些纤维和毛发之外，一无所获。
徐伟铭看着悠然插兜站着的陆恒，也是一脸无奈。
上车后，他难得地语气低沉。
“这家伙真要放走了吗？”
十年啊！
十年前的悬案在他们手里有了进展，甚至抓到了凶手。
到头来还是要放走吗？
高雯雯没吱声。
梁全安默默地递给了他一根烟。
陆恒问：“就算秦法医那边A提取出来是孙丽的，其实也无法定罪吧？那家伙肯定有托词的。”
气氛，更沉默了。
大家都意识到了，没证据的话，等待他们的……
只有遗憾。
那还不如不查呢。
梁全安是一口烟一口烟接着。
陆恒没手机，就扒在窗户往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众人拖着脚步沉默地回到局里，倒是迎上了精神奕奕的许茹。
“高队，王志高说，张良脖子上带着的铁片是孙丽的。”
众人：“！！！”
审讯室里。
张良笑着喝了口水。
这次审讯是张超出马。
“那个骨头啊？我捡的啊，以为是牛腿骨，那会儿我对医学感兴趣，就捡起来打磨了，怎么了吗？”
“人骨？警官，这我怎么知道啊？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是切割的一块，我分辨不出来啊。”
徐伟铭气的想揍人。
高雯雯眼神幽深。
“果然，他早就找好了理由。”
梁全安叹气：“没用的。”
果然，在问起脖子上挂着的铁片时，张良咧嘴。
他慢悠悠地把那铁片那下来，用手摩挲着。
“以前我见到那女孩子戴过，路上看到时好奇捡来的，警官，你说巧不巧，上面还刻着字呢，高字，应该是个姓高的女孩子丢的吧，我还想着要是有缘说不定这就是定情信物呢，您说呢？”
见张超目光阴沉，张良故作惊讶的瞪眼。
“不，不会吧？这么巧吗？这东西也是那女孩的？”
“早知道的话，我十年前就交给你们了。”
“对不起，现在交来得及吗？”
陆恒终于没忍住了：“卧槽，这个人渣！”
梁全安目眦欲裂。
到现在，苏辰反而平静了。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但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聪明人去查缺补漏。
所以张良才这么悠然自得，这么有恃无恐。
他算准了的。
高雯雯见状转身，“砰”的一声打开监控室的门，往痕检那边走。
“老王，怎么样了？”
老王缓缓摇了摇头。
“这家伙作案的时候肯定包裹地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