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端起一旁的凉茶,喝上一口,唇齿微张:“你之志向,是什么?”
罗友元毫不犹豫:“考取功名,忠军报国!”
“那天下苍生和忠军报国比起来,谁更重要?”李阳又问道。
“那自然是天下苍生。”
“那我再问,你之志向,是什么?”
“....”罗友元沉默了。
李阳不依不饶:“你的志向真的是忠军报国,考取功名吗?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罗友元不回答,李阳替他回答:
“不过是为了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自私罢了。”
“天下十成书生,九乘都止步与凡人。”
“唯一成中又九成,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品开窍罢了。”
“近不能救世济世,忠军报国,远不能上马提枪,御敌杀敌。”
“只知作诗赏词,还不如一介农夫凡人,却自视清高,以为自己是人上之人,殊不知,大庆之毁,他们占了一半功劳!”
浩然正气凝于口中,李阳朗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随即站起身来,望向窗外: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其实李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还未入品的书生说这些,只当是有感而发罢了。
看着罗友元身旁的笔墨,李阳走上前拿起,轻声道:
“我之言语,也许你听之便忘,这样,你且背过头。”
见他转过头,李阳也不闲着,想也不想,提笔便写下四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体验人间百态,方可知其志。”
“若为书生,便不可单修一道,轻武而不修,才是愚道!”
写完,收笔。
李阳心中突然有一种明悟,自己似乎能阻止天道气运的降临。
只要写的时候,心中想的不是天下九道体系中的任何一道,就能将它变成平平无奇的一篇文章。
虽纸上仍有神韵流转,但已经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李阳本想装比的说一句:“此卷七日启,提前开便自毁”的话语。
但转念一想儒道品好像还不能实现,也便断了这个心思。
站起身来,将纸张合上,再用红绳拴住一圈,才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