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泡澡。
杜卫国喊来一个剃头匠给许文强、许忠强剃光头。
杜卫国一边泡澡，一边抽烟，暗暗寻思范五爷被捅的事情。
近一个月。
范五爷天天见不着人。
杜卫国忙着长肉，还要给黄三爷打下手，几乎没闲着。
对方没捅范五爷要害，纯粹是给范五爷一个深刻教训，但看伤口，应该是五个不同的人一起动手，范五爷这是得罪一个团体。
范五爷会得罪那个团体呢？
杜卫国一时间想不出来！
杜卫国又哪里晓得，范五爷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给泛古堂佟奉全送东西。
范五爷不识货。
佟奉全识货。
杜卫国和佟奉全有默契，佟奉全不会多给杜卫国钱，钱存着兑成黄金。
佟奉全一件东西给范五爷一千两，挡不住范五爷东西多，钱也给的多。
慢慢的。
佟奉全反应过来，范五爷是在骗他，但没少给范五爷银子。
茹秋兰茹二奶奶忙着相亲，见范五爷没少给银子，把两大箱东西委托给范五爷售出。
小势可改，大势不可逆。
索巴和王财出现以后。
茹秋兰是个傻白甜，把事情说给本家侄子索巴，索巴收拾不了范五爷，王财能收拾范五爷，把范五爷吃独食的事情加油添醋说给小鼓刘。
小鼓刘是第一个向古玩行掌柜挥刀的主儿，日常非常怂包，胆小慎微，遇事变得沉着冷静，打小鼓的都服气小鼓刘。
小鼓刘带着一众打小鼓的正在对瑞老贝子一家逐个击破，不防范五爷拖后腿捅娄子，不给范五爷一个深刻教训，打小鼓的规矩坏了，对古玩行掌柜们没了威慑力，供货价直接腰斩。
不要小看打小鼓的，他们虽然走街串巷，但挣得都是“大钱”，生意好了，月赚块大洋，块大洋能在城南买一套小四合院。
一个打小鼓的能养一二十口人。
范五爷不入行，屁事没有，卖再多东西，小鼓刘也管不着，入了行，小鼓刘话事，定范五爷生死。
小鼓刘一家几十口人，老的有病在身，大的做学徒，小的在上学，生活压力杠杠的，范五爷不让小鼓刘一大家子活，小鼓刘捅死范五爷合情合理。
蓝一贵别看为人尖酸刻薄，但在古玩行最守规矩，也最维护规矩，从不拖欠打小鼓的供货钱，全是当场结清。
王财是蓝一贵真传弟子。
王财发话，等于蓝一贵发话，小鼓刘没得选。
……
杜卫国想不出事因，索性不想了，舒舒服服的泡澡。
泡完澡。
杜卫国带着许文强、许忠强去泰丰楼搓一顿，又打包几份熟牛肉，把许文强、许忠强带去僻静农家院。
“许兄弟，我一朋友的房子。”杜卫国指着僻静农家院道：“月租金块大洋，您还别嫌贵，位置虽然偏僻，但房好，住着舒坦。”
租客不光看房子如何，还要看房子的位置在哪儿，僻静农家院位置太偏了，真要长租，月租金块大洋，杜卫国故意要高价，这是人情世故。
“块大洋？”许忠强惊呼道：“太贵了！”
“咳……”许文强轻咳一声道：“块大洋不贵，这房子我租了，租金缓我几天。”
“成。”杜卫国点头道。
许文强哪一届燕大高材生，不幸死了几个，但多半出人头地了。
要么加入果子，要么加入兔子，要么为国效力。
有家业的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