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早朱樉就防着大臣中有人提前报信儿。
想到方才许均理一早等候,就知道就算这么防着,消息还是透漏出去。
但如果朱樉不提前说的话,自己还真未必肯来这一趟。
想明白了,看向一旁的朱樉,神色有些复杂。
朱樉这次的改变,真是彻底颠覆以往对他的判断。
这个儿子…还能用?
朱元璋有些不敢肯定。
众大臣又一次齐刷刷苦逼的跟在朱元璋的身后,心内一片苍白。
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朱樉今天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不死?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还叫不叫人活了?
局外人看的清楚,朱元璋的思维已经彻底被朱樉带的跑偏了。
思路一直跟着朱樉在走,可是无奈。
朱樉此时站在道德的高杆上,不肯下来。
胡惟庸脸色灰败坐进马车,
“混蛋,秦王,真是过分!”
胡惟庸极其少见的爆了粗口。
眼看着陛下被朱樉牵着走,自己又无处插手。
太子朱标全程,不是在沉默就是在关键时刻力挺自己的弟弟。
这一家三口让他们演的,全臣都在当陪衬么?
想到要去白卦巷,胡惟庸脸色不好,
“恩公,白卦巷的事情,可怎么办?咱们参的股可不少。”
李擅长也难得阴沉着脸色,
“秦王这是想对我们不死不休么?”
“一会见机行事,你的暗卫还在队伍后面么?”
“在!”
胡惟庸点头,
“恩公,您是说其实秦王所针对的一直是我们?”
“按照他所检举的一些信息,都是围绕在我等身边。”
“可是这次,他并没有逼迫工部侍郎供出我们。”
李善长眉头紧皱,他没有回话。
因为他越来越看不透朱樉的路数,他到底想干什么?
“随机应变吧,你也不用提前叫暗卫通知那边了。”
“不仅没用,还会叫陛下疑心,朱樉既然知道,就一定不会是表面。”
“就算现在清场,也来不及了。”
李善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声音压的极低,
“近日,瓦剌派来的秘使是否还在京城?”
“在!他们一直想收拢我,谈的条件很可观。”
“但毕竟…”
胡惟庸没有再说下去。
他想说的是毕竟是卖国之事,这事日后坐实,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
是会让后人唾弃的!
瓦剌开出的条件,也绝对诱人。
胡惟庸也知道太烫手,他暂时还没有回复,却也没有拒绝。
一直在接触,一直在回避。
反倒是瓦剌那边不急不躁。
知道胡惟庸摇摆不定,也不着急逼他做决定。
但很显然,自从接触之后,朝中重大之事,还是会很快的传回瓦剌那边。
李善长紧抿唇角,眼中射出一丝杀意,随即转瞬即逝…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如果白卦巷有贼寇,伤了陛下,我等罪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