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公子这样说,那身穿官袍的男子更加着急,用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拱手施礼,“公子有所不知,这凉州城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凉州城,各方势力已经集聚在这小小的四方城内,可谓是龙潭虎穴,公子不可再次久留,更何况?”
那身穿官衣的男子戛然而止,双眼看向立在公子的黑衣首领,眼中充满怨恨。
“更何况什么?”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穿上这唐朝官袍的穆梁宇大人,把话说完嘛!”
身穿官衣的男子怒目而视,“这是唐朝境内,切不可再呼以前在草原上的名讳!稍有差池,多年的积累将付诸东流!”
“都说这唐朝的美酒醉人,洺泷大人怎么没有喝就开始说醉话了呢?”黑衣首领冷笑着说道,而右手则轻捋那身着人衣微闭双眼的猴子。
武云帆心底的疑惑立刻烟消云散,怪不得对方能够住进刺史府,原来这凉州刺史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公子不该带穆尔乐来,他太弱了,而且经验不够!”洺泷也不再遮掩,直接了当指出,公子带人来此选人不当。
“呼韩邪随大巫师去了砾宫!”公子淡淡说道,眼睛则看向那只沉着安静的猴子。
“有辟猴在此,你无需过虑,我自会保证自身安全!”公子轻声说道,“坐吧,说一说,凉州城的情况!”
原来这名黑衣首领叫穆尔乐,而且自己人也觉得他很差,看来今晚的目标可以实现了,武云帆边看边想。
洺泷拱手施礼,坐到椅子上,“现在可以断定,西北边防军刘世雄已经谴派大批细作潜入凉州城,同时西北行营已经调动至少三万铁骑进驻凉州以西的河洛地区!”
“金楠大使什么态度?黎旸大神宫又是什么态度?”公子轻声问道,“刚刚辟猴从巫神院三级魂师刘源的血渍中捕捉到,黎旸大神宫翻读了太阳神的万年历,在查找一块青石上的梅花印的起源。”
“梅花印的起源?”洺泷自言自语,若有所思,“这个事情,我略微知晓,凉州城胡岚区青石街出现了一块留有特殊梅花印迹的青石,这块青石被黎旸大神宫带走了!”
“他还带走了清河郡西行客商的那个行囊!”穆尔乐一直站在公子身旁,伺机插话进去,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洺泷抬眼看了一眼穆尔乐,穆尔乐赶紧闭上了嘴巴。
公子会意,轻声说道,“穆尔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洺泷好久不见,今晚好好聊一聊。”
“是。”穆尔乐委屈求全,往昔对武云帆的那份狠心荡然无存。
“把辟猴也带走!”公子见穆尔乐姗姗而走,没好气的硬声说道。
“是!”穆尔乐转身回去将辟猴抱入怀中,推门出去。
刚出门,拐了一个弯,穆尔乐将怀中的辟猴重重地摔在地上,瘫软无力的辟猴轻声哀叫,但是声音就像是蚊子嗡嗡声。
穆尔乐没好气地说道,“没用的东西,还说是什么稀世猿猴,能掐会算,就一块布条上的血渍都准寻不到源头!”
“你就凭自己的本事爬到自己房间,然后再爬到自己的床上去吧!”
穆尔乐伸脚在辟猴身上猛踹几脚,而后又吐了几口吐沫,咒骂不决,也不管辟猴死活,自己一人推门进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呼呼大睡。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辟猴,武云帆觉得这只猴与自己命运何其相似,不觉新生怜悯之心。
翻身下地,武云帆将地上气血虚浮的辟猴抱入怀中。虚弱的辟猴眼皮打架,努力睁开双眼看了看武云帆,然后重重地闭上。
武云帆将辟猴安放在猿猴自己房间的床上,并喂完一杯水,就在武云帆起身给辟猴盖被子的时候,辟猴右手扯下了武云帆的面纱,清秀俊朗的面容尽收辟猴的眼中。
而辟猴也再次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料理好辟猴,武云帆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向了穆尔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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