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一场惊天的绞杀正式开始。
数千名黑衣人手持利刃冲进了这所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旅店,旅店老板早已不翼而飞,按理说武云帆此刻也应该早已开溜的。
然而,他没有走。
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面对比眼前艰难百倍的局面,身上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任有通天彻地的逃跑本事,可你就是不能跑。
比如这一次,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跑的,可是当他听到身着红衣小僧的善意劝告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身着红衣的小僧敲开了武云帆的房门,“施主,今晚此地会有一场血腥厮杀!还请早日离开。”
武云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面色秀气的稚嫩小僧,淡淡一笑,“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可以!”红衣小僧右手施礼,淡然说道,“请问。”
“我可以不走吗?”武云帆没有丝毫犹豫,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好似苦苦哀求,不愿意离开。
红衣小僧眉头轻挑,哑然失笑,“可以,那烦请施主关紧门窗,闭门不出,保护好自己!”
红衣小僧说完,将袖中的一封书札递与武云帆,“这算是给你的回答。”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武云帆坦然说道,“也烦请你保护好你自己!”
红衣小僧俯身施礼,转身而去,脸上看不出一丝愁苦表情,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好像今晚的厮杀与自己无关一样。
武云帆看着红衣小僧递给自己的一封书简,赫然用血写着:“战书,今晚丑时,不见不散!”
字迹锋芒逼人,字里行间蕴含的那股凌厉的傲气与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可武云帆看来这封战书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誓和某种愤怒情绪的扩大化。
既然是厮杀,战前的准备是必须的,也是最忙碌的。武云帆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那柄砍刀找了出来,然后又从旅店的井口旁边找来一口磨刀石开始了紧张而刺激的准备。
这刀一磨起来,气愤就变的极其诡异了。
从接到战书半个时辰之后,这家极其偏僻的旅店一下子成为了凉州全城关注的焦点,要知道红衣小僧可是刺史洺泷请来的,用于提升自己威望和实力的。
如今收到不知名的战书,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自己找上门来比试,不正是显露实力的大好时机嘛。
大家都怀揣着激动而澎湃的心情观看这场悬念十足的比试,想着双方一定会在无形的意念之中神出鬼没决出胜负。
可谁曾想,这家寂静许久的偏僻小店竟然传出了霍霍的磨刀声,从接到战书的申时一直磨到亥时,要不是武云帆饥寒交迫翻箱倒柜找吃的,估计可以一直磨到开打前。
这也不能怪武云帆,他并不知道这场战斗的背后所蕴含的能量会有多大。
他不知道,一旦胜负已分,各方势力割据将会重新洗牌,西北的天空将是另外一番景象。
注视这场角逐的不只有近在凉州城的各方势力代表,还有远在长安的各个身处庙堂幕后的大佬,军方的,枢密院,政事厅,都有,更有各个家族与财阀的涉足,甚至还有远在巫神院神秘洞穴的那些不知名的不死老祖和远在海角天涯的苦行僧侣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