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也不是他干的!”武鸣深入思考之后,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袭杀他的进贡使团他都可以忍,没有道理,他忍不了这件事,而且袭杀渔家凹对他没有一丁点好处。”
“但是,事情发生后,最先联想的就是他,最有可能的也是他。”刘世雄冷淡地说道,眼中折射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将军是说,有人假借此事将这把火烧到颉利可汗的身上?”武鸣拈着自己的胡须,一字一句说道。
“你怎么说是烧到颉利可汗身上,我看这火更像是烧向我们的。”刘世雄看向武鸣,“去杀易青的人可靠吗?”
“将军放心,都是我们从小培养的杀手,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武鸣小声回道,“只是这枚寅鼠飞针?”
刘世雄再次拿起这枚银针,淡漠地说道,“我知道了,这个事你不用管了。”
“是,将军!”武鸣躬身施礼,而后悄悄退了出去。
刘世雄看着武鸣的身影慢慢散去,脸上涌现出一抹失落之色,再次举起这枚寅鼠飞针仔细端详,自言自语说道,“鼬茗,你要是活着就好了。”
鼬茗乃是西北偏远山村的一个姑娘,刘世雄担任戍边总兵的时候结识的,后因草原部落烧杀抢掠杀掉了鼬茗的父母,年仅十六岁的鼬茗无家可归,出于同情,刘世雄将其收养在自己身边,教其琴棋书画和武艺,作为自己的一个干女儿培养。
可谁承想,鼬茗聪明伶俐,机灵古怪,跟随刘世雄回长安述职时竟意外获得太子李乾的青睐,后太子表现出极其亲近刘世雄的热情,加之刘世雄连年驻防西北有功,显宗李明峰开始留意刘世雄,不断擢升。
然而,太子妃的位置乃是各个权臣亲贵豪门旺族争抢的香饽饽,怎么会轮到鼬茗呢?
记得那一个冰冷的雨夜,鼬茗身着薄衣来到刘世雄的房间,哭的梨花落雨,说自己不愿嫁入太子府,只愿一辈子伺候在刘世雄的身前。
刘世雄误以为鼬茗只是舍不得自己,只是好言劝慰,却不明白鼬茗的一片真心,直至鼬茗褪去湿衣赤身躺在刘世雄的被窝里。
刘世雄才明白,鼬茗心意所属之人并不是太子李乾,而是自己。
可,太子李乾亲口答应要娶鼬茗,并且要将鼬茗扶持到太子妃的位置。
条件相当优厚,令刘世雄不得不动心,因此刘世雄看到鼬茗盖着自己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中虽有不忍,可还是转身往外走。
“我只等将军一晚!”鼬茗玉指抓着被角,羞答答说道。
“你不该来这里!”刘世雄停住脚步,冷淡地说道,“你会得到了更多!”
“任谁,都无法取代你的位置!”
刘世雄没有任何回答,径直走出房间,独自一人守在屋外,同时命令整个府邸的人不准进入后院,而且不准出自己的房间。
雨淅淅沥沥在下,屋内被窝里的鼬茗潸然泪下,鼻翼轻嗅那细软绒被之上的醇厚气息,这还是她亲手缝制的被褥。
屋外,刘世雄静静地持剑守着,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守着。
黎明时分,雨渐渐停歇。
鼬茗身着刘世雄的居家之服推门而出,刘世雄慌忙起身相迎,看着鼬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刘世雄开口问道,“睡的可好?”
“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香甜安稳!”鼬茗脸上挂着笑容,抿嘴说道。
“对不起!”刘世雄动情地说道,“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