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苦笑了一下,压低声音,对那阳光年轻人说道:“一定要照顾好你弟,不只是这次,等进了伊阙书院以后,也要这么做。老爷一直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两人和睦。”
“我会的。”
李天生话音未落,就看见他弟弟率先坐进了车里,然后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两人窃窃私语。
“还走不走了!”李星州阴沉着脸。
李天生对蒋叔笑了笑,钻进了车厢。
蒋叔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户,窗户降下。
“保护好两位少爷。”蒋叔吩咐道。
“放心好了蒋叔,谁想对两位少爷不利,就得踏过我们的尸体。”那司机一脸严肃说。
轿车驶出酒吧一条街,汇入主干道。
满是荧光涂鸦的岔道中,樊渊看着定位器上动起来的光点,终于露出了笑脸。
旁边踮脚探头的卢烈星连声激动道:“动起来了,动起来了!”
“我们也该动了。”樊渊说。
大约分钟后,李氏兄弟俩乘坐的黑色A右转驶入机场二高速。
卢烈星焦急起来,“看这架势他们是打算坐飞机去夷陵啊,我们最远只能跟到机场了,现在再买机票还来得及吗?”
樊渊没有回答,他在沉思。
机场人流密集,安保严密,除非是处心积虑,否则很难携带武器进入。
因此只要成功抵达机场,那些人还想在这儿夺走录取通知书,简直比登天还难。
只不过,要想成功抵达机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之前樊渊没有故意设计送出录取通知书,怀璧其罪的他想要来到这里,恐怕比唐僧取得真经还难,单是来的路上就会有无数人给他添堵。
另外,机场是个风平浪静的安全港,但这只是对李天生、李星州两兄弟来说。对樊渊和卢烈星来说,如果买不到去夷陵的机票,他们的跟踪之路就相当于断了。
这出“换巢孵蛋”的好戏也就戛然而止。
“现在买机票还来得及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两人心中都清楚,多半是来不及了。
不过,樊渊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没用,那就是白藏。
作为白氏财团的长公子,白藏想要在一个票已售罄的航班中搞出两个额外座位并不是难事。
樊渊为难的是,他不想向白藏开这个口请求帮忙。
……
半个小时后,将近公里的机场二高速终于开到尽头,出租车左拐入机场北大道,开了没多久,在天河机场航站楼的出发层停下。
两人下车。
李天生和李星州就在他们斜前方拖着行李箱进入机场,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寸步不离守着他们。
“他们在那儿!”卢烈星小声喊道。
眼力惊人、早就看到二人的樊渊收回视线,拉着卢烈星穿过另一侧感应门。
过了第一道安检后,他们开始慢悠悠地缀在李氏兄弟后,与之始终保持米距离。
期间,樊渊故技重施,用背包挡住定位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除了李氏兄弟外,起码还有十个光点。
由于地图精度不够高,所以很多光点都重叠在一起,难以分辨出具体的数量。
“那里好像闹起来了。”卢烈星看着米外的一个安检口。
一个年轻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辩,空气中隐约飘来他愤怒的声音:“我这……狗……骨头……磨牙……”
樊渊眼尖,清楚看到他手里挥舞着的是一根和他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的异骨,看样子他是打算谎称这根骨头是给狗磨牙用的。
其实樊渊来时路上就想到过这一茬,特意在网上查过,得知飞机上是不允许携带骨类及其制品的,如果执意要带,只能办托运,而且得先通过检疫。
这样看来,他之前没把那两根异骨带在身上倒是误打误撞逃过一劫。
此时,樊渊终于明白伊阙书院在寄来录取通知书的同时还附带一根异骨的意图是什么了,就是给他们增加难度。
如果不舍弃异骨,那就别想坐飞机。
这样一来,抵达夷陵的需要时间会相应增加很多。
如果舍弃异骨,虽说能早点抵达夷陵,但谁也不知道异骨的重要程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取舍的。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抵就是如此。
“抱歉先生。”
安检人员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们检测到您的这根所谓宠物用磨牙棒上携带有过量放射性物质,请随我们的工作人员前往进行检查。”
“胡说!”
那年轻人大声说道,“就是给狗磨牙用的,怎么可能会有放射性物质,我看是你们机器坏了。”
他把骨头往背包里一塞,转身欲走,“这飞机我不坐了!”
他没想过,他的这种举动反而让他显得奇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虚。
安检人员朝距离感应门最近的两个同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快步逼了出来:“抱歉先生,我们怀疑你携带有非法危险化学品,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干什么你们!”
年轻人怒目圆睁,“我说了,我不坐飞机了,我换别的交通工具,你们还要拦我?”
“请配合我们的检查。”那两人心平气和地解释说。
可年轻人执意要往前走。
“先生,你如果再这样,我们有权联系机场派出所。”
“真是个铁头娃啊!”
卢烈星摇头感叹,“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道理不懂吗?”
这只是段小插曲,樊渊和卢烈星都没兴趣了解年轻人接下来的结果。
他们跟在李氏兄弟身后,看着两人办理登机牌,期间樊渊还派卢烈星故意和这两人擦肩撞了一下,让二人手中的登机牌不小心掉在地上,得知他们坐的是哪个航班。
这个举动吓得两个保镖以为卢烈星是来找麻烦的,大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还真别说,这两人失业了以后去干按摩也不错,这手劲儿!”卢烈星揉着自己生疼的肩膀,没好气地吐槽说。
一旁,樊渊摆弄着手机,搜索这趟航班还有没有余票,结果并不乐观,所有的机票都卖完了。
难道真的要找白藏帮忙?
樊渊面朝空无,定定地看着一个点,心中做着两难的选择。
这个选择有两点让他为难,一是他不愿意欠白藏人情,二是他已经告诉过白藏和沈杪夏,他的大学在山城,如果突然提出要到夷陵,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容易露馅。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伊阙书院在录取通知书附带的报到指南上写的是让他到山城报到,怎么突然换到了夷陵。
“看你的表情,是没票了?”卢烈星试探问道。
见樊渊不吱声,他站了起来:“我去售票柜台问问,说不定有人退票改签,漏给我们两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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