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发生的事暂不去提。
就说樊渊金蝉脱壳逃入山林之后。
立刻就根据脑中记忆和一路上用落叶做的记号找到了事先藏匿的任务袋。
在进入村庄之前,由于先前猎人之子的前车之鉴,樊渊特意留了一手,把任务袋藏在了一处隐秘之地,这样就算对方拿下他,也得不到好处。
现在他打开任务袋,从中取出一支初见雏形的狙击步枪。
通过前几次的收集,这支狙击步枪现已组装得差不多,目前还差枪托、瞄准镜和子弹。
在枪把和枪管的连接处,有一个古拙的图案,像是甲骨文的“门”字。
樊渊之前在齐笑人的制服上见到过这个图案。
显然,两者根出同源!
这支枪,目前可以知道,是伊阙书院有意让他们收集组装的。
如果二者根出同源,那么就可以得出一个很简单的推论:穿着制服的人,就是伊阙书院的学生!
齐笑人刚才说的“白虎院”,估计就是伊阙书院的一个学院。
伊阙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这些大一新生的摸底考试中?
而且立场似乎与他们对立?
樊渊联想到一路上伊阙书院的行事作风,很快就想明白了缘由。
看来伊阙书院很推崇对抗与竞争啊……樊渊摩挲着钢铁的枪管,心想。
齐笑人的体术实力,樊渊已了解得七七,估计很多大一的新生都难以对付。
这估计也是伊阙书院让他们收集枪械零件组装的原因。
狙击步枪就是伊阙书院赐给他们的一杆矛,专门用来破这些老生身上的盾!
樊渊包起枪,拿出地图,确认剩下的个没有踏足的图例位置。
随即,用体内剩下的琴丝布下一道粗糙的警告网,闭上眼,开始冥想。
樊渊体内的琴丝并非自然生成,而需要通过冥想积攒。
之前和齐笑人激战时金蝉脱壳的时候,樊渊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琴丝。
他此刻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快速累积起足够的、可以防身的琴丝孢子!
同时,他也在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方针,主要是避战,尽可能不发生战斗。
能和齐笑人这种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前辈师兄打个平手,甚至在场面上都有所压制,已经是樊渊的极限!
现在整个长江沿岸不知道分布着多少师兄师姐,全都对他们虎视眈眈!
他要是每次都愣头青地冲上去一对一,就算是神,体力也是会被耗尽的!
击败前辈,只能证明他战力强悍。
可这次摸底考试的最终目标却是看谁能最先抵达书院。
能不被这种事消耗时间就别被消耗。
之前樊渊之所以要和齐笑人激战,既是因为避无可避,也是因为见猎心喜。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十足的信心打不过也能跑!
不过像这种年轻气盛、热血上头的事,做一次就够了,做多的话就真成莽夫了!
……
就在樊渊闭目冥想恢复状态时。
苏志文、卢烈星、贺兰姝等人一口气奔出村庄,现在瑟缩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下。
卢烈星气喘吁吁。
卢烈星说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人什么来头?听他们的口气,我们就好像某种货物,可以交换来交换去的?”
“他们是伊阙书院的准二年级生。”苏志文说。
苏志文也在大口喘气。
“我听家里一位伊阙书院毕业的堂兄说过。伊阙书院奉行军事化管理和天才教育。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在伊阙书院读书,想从一年级升到二年级,并非水到渠成,而是需要完成某种考核。”
“什么考核?”
“准二年级生们会参与到新生的摸底考试中,扮演淘汰者的角色,自称狩猎之人。”
苏志文脸色阴沉。
苏志文才刚想起来有这么回事,突然就觉得前路十分坎坷,他们这支人小队遇到狩猎之人只有束手就擒的结果。
苏志文说道:“淘汰的新生越多,狩猎之人获得的积分就越多。积分达标者,就可以升入二年级。”
“积分不达标的呢?”
“继续留在一年级,再读一年。”
“那不就等于留级吗?说的这么玄乎!”卢烈星吐槽。
“总之差不多的意思。”苏志文耸耸肩。
“不过谁都不愿意留级。所以这些准二年级生肯定会竭尽全力淘汰我们。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好,趁他们还在内斗,溜得越远越好!”
苏志文一边说,一边看了楚静雅一眼,觉得带着这个累赘很影响行进的速度。
但贺兰姝执意带着贺兰姝。
倘若苏志文提出将楚静雅踢出队伍,恐怕第一个被踢出队伍的反而是他。
其实苏志文对楚静雅没意见。
相反,他比谁都希望楚静雅早点醒过来。
楚静雅清醒的时候,这支队伍的凝聚力和行动力都异常高涨,很少有怨言,唯一一个拖后腿的胖子,都被楚静雅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且楚静雅懂得多,相当于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第一次苏志文和卢烈星大口喝水时,楚静雅就出言阻止过,说这样对身体不好,但他俩不听,所以后来,楚静雅就聪明地让贺兰姝去做这件事。
那次过后,苏志文和卢烈星尽管嘴上不服,但心里还是清楚的,楚静雅说的没错。
因为在他们过量摄取水分后,身体确实出现了极不舒服的症状,这些症状和楚静雅说的一模一样。
有楚静雅在,每个人都心安不少。
这种心安和贺兰姝带来的心安不一样,贺兰姝靠的是拳头,楚静雅靠的……大概是人格魅力吧。
说不清楚。
楚静雅的身上有一种有容乃大的包容。
但即便如此,苏志文也觉得,必要的时候把她抛弃是可以的。
短暂的休憩过后,其余人听从苏志文的建议,起身继续前行。
有卢烈星这个活地图在,他们不怕迷失方向。
途中,卢烈星对苏志文好奇地问道:
“老苏,你好像对这个伊阙书院很了解,家里甚至有堂兄是从伊阙书院毕业的。你跟我讲讲,这伊阙书院到底是教什么的?之前有人跟我说是军校,我看这作风,不会真是军校吧?”
“军校?”
苏志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某种意义上说差不多。我对伊阙书院的了解其实也不深。据我所知——”
他看向贺兰姝和胖子,两人的耳朵同时支了起来,看来也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