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烈星和拓跋慈一边走一边聊。
从拓跋慈的口中,卢烈星得知了很多新生注意的事项。
拓跋慈叮嘱卢烈星,等他们回去后,一定要把钱三木的读书笔记翻烂翻透翻到烂熟于心!
拓跋慈还说,这根异骨真正买到的划算的东西其实上是钱三木在选课上的指点。
在伊阙书院,选课是门技术活。
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旦选错了课,一是浪费异骨,二是浪费时间。
因为你选了就必须去上,不上就没有学分。
可有的时候,这门课并不适合你,换句话说,你在这门课上没有天分。
经常有学生看到一门课的名字有趣就选了,于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最终学到的知识十分零散,难以成体系化。
而这还是在学有所得的前提下。
更多的时候,哪怕再努力去学,也不会有任何收获,最终只会沦为一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在伊阙书院,知识的体系化非常重要,因为你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最终都将在实践中转化出来。
不论是对抗邪术师,还是对抗妖族,都不是依靠一腔孤勇就能完成的事。
拓跋慈说得语重心长、诚恳真挚。
可卢烈星却一直在“嗯哦知道了”的敷衍,眼睛一刻不停地在左右两边的集市中游移。
他觉得他才一年级,离毕业还早,时间还很充裕,所以没有任何紧迫感。
而且如果学分不够,升不了级,那就留级一年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要那么早毕业跑到外边送死呢?
看到他这幅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拓跋慈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教的能帮的他已经全用在卢烈星四人身上了,师兄做到他这份上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这四个师弟最后能不能成才,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话间,人走到集市的尽头,也是饕餮殿外的丹陛前。
只见饕餮殿殿门紧闭,月台中央立着一尊一人高的铜鼎,一道临时搭建的梯子将鼎口和地面相连。
个人不苟言笑,分作两列。
一人站在鼎前,从身旁的塑料方箱中不断取出各式各样的食物,递给每一个前来的新生。
那些新生接过食物,满脸疑惑。
在那人的指导和催促下,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梯子,将手中的食物扔进鼎中,然后,不知是失足还是怎的,人也跌了进去。
一个,两个,三个……
卢烈星看傻了眼,心说这铜鼎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所谓的新生晚会,难道是在举办什么邪恶的祭祀仪式?而他们这些傻乎乎的新生就是今天晚上的祭品?
“快跟上。”拓跋慈轻轻推了他们一把。
卢烈星回过头惊恐地看着他,觉得这位很好说话的憨厚学长终于露出了伪善面具下的真面目。
拓跋慈这是毫不掩饰要送他们去死的心思啊!
等等,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拓跋慈之前根本没必要签什么担保责任书。
莫非……拓跋慈和钱三木是一伙的?
天哪!这两个骗子竟然从要死之人身上攫取财富!
万恶的资本家啊这是!
卢烈星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脚肚子都在发颤,觉得这些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心智一般,就没人跳出来说一句“不对”吗?
卢烈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假装自言自语道:
“哎呀,忘了,我还有事,你们先排,我过会儿再来。”
说着,他自言自语脱离了队伍。
看到了这一幕的拓跋慈皱起了眉,心说这位师弟在搞什么鬼?
卢烈星弓着身子,在人群中左右腾挪,期盼能尽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嘭!”他好像撞上了什么人。
抬起头,只见樊渊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是你!”
卢烈星先是惊叫出声,接着又后知后觉捂住了自己的嘴,分贝猝然降低,“快走!这里有危险!”
一边说,他一边抓住樊渊的手腕,要将樊渊带离这个邪典现场。
就在这时,拓跋慈及时赶到,拦下了他们。
“师弟!”
拓跋慈对卢烈星不解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走了?”
卢烈星分外紧张地看着他,嘴皮子哆嗦着,色厉内荏地骂道:
“你少跟我在这儿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休想拿我去祭祀你们的邪神!”
祭祀?邪神?这哪儿跟哪儿啊?
拓跋慈哭笑不得,知道卢烈星一定误会了什么,解释道:
“你想哪里去了?那是饕餮鼎!饕餮殿早年间发生过很诡异的事,所以一般的开门方式进不去,而饕餮鼎就是它唯一的入口和出口,之所以让你们拿食物,是为了喂鼎中的饕餮之灵。
“如果你不拿食物就贸然跳进去,没吃到东西的它指不定会把你传送到哪里去。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发生,后来校方在南美找到了这名失踪者。”
听了拓跋慈细致的解释后,卢烈星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好久才消化过来,松开了樊渊的手,挠着后脑勺讪笑起来。
“啊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师兄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邪典现场呢。”
拓跋慈脸色无奈,心说我也没想到你想象力那么丰富哇。
“这位是?”
拓跋慈的目光从卢烈星身上移走,探询地看向樊渊。
卢烈星于是介绍道:
“他是樊渊,师兄,他可是青龙院的天才。”
关于樊渊被选入青龙院一事,卢烈星是从吴启君的小弟们口中得知的。
这群人在学校内大肆宣扬吴启君被选入青龙院一事,说这届只有两个人被选进青龙院。
有人就问另一个是谁,这群人含糊其词,说是一个叫什么渊的。
卢烈星立即就联想到了樊渊。
这些人还说,吴启君有意选取这届新生联谊会的主席,让他们都去支持投票!
一听到“青龙院”三字,拓跋慈立刻就对樊渊刮目相看,连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