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医！”
赵童童稍有惊慌，不自觉后退两步，被身旁小跟班扶住。
“小牙医”正是康小飞的外号，此号得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他老子是远近闻名的牙医，从小耳濡目染，自个也懂点牙科知识，经常洗牙，因此虽然抽烟喝茶，但牙齿比新生儿都要洁白干净。
第二，两年前用一根笔独战班全体男生，扎到最后心里发狠，逮着一个娃穷追猛打，掰开人家嘴巴留下那一句“经典”名言：别跑啊，让老子给你换副牙！
就康小飞本人而言，并不喜欢这个外号，因此班里少有人喊。外班的就不一样了，而赵童童所恐惧“小牙医”的点，自然不是因为康小飞他老子，而是“一战成名”的那股狠劲！
康小飞不是校园混混，但在整个高三年级，没人愿意惹他，即使是班的“谢老大”见了面也称兄道弟，更遑论赵童童此类。
坏学生，差等生，也分很多种的。
……
“咋地，想让我老子给你看看牙啊？”康小飞面露不快，一把甩开赵童童，冷眼相问。
赵童童强装镇定，紧了紧校服，略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你……不是不管外人的事吗？怎么……”
“程同学那是外人吗？那是我们学校的大功臣。你……屁贡献没有，还敢来这里挑衅我们大功臣，赵家耀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赶紧滚吧！”康小飞不耐烦地摆摆手，对付这种人不稀得动手。
可有时候宽容的不计较，往往会被某些人曲解为认怂的退让。尤其是在康小飞提了一嘴“赵家耀”这尊大佛的情势下，让赵童童误以为他叔叔的名头哪哪都好使，竟壮着胆子向前一步，趾高气昂地喝道：
“滚？今儿个老子还就不滚了，今儿个这债老子还就讨定了！你要敢强出头，老子连你一起……”
“啪！”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飞来，出手的却不是康小飞，而是郭武！
“你滚不滚？”
赵童童半边脸顿时浮现出红彤彤的巴掌印，这让他有些发懵，几个跟班也被唬住了，目光齐刷刷看向郭武，骂道：“郭大头，有你M什么事……”
“啪！”又一声清脆的巴掌，“你喊老子啥，再喊一句试试？”
“我M！”赵童童也不是泥捏的土人，两巴掌打的他火冒三丈，反手就要回击，却看郭武身后冒出五六个虎视眈眈的彪壮男生，终究还是忍住了。
即使在学校，郭武也是不怕他的。郭武的老子在省城闯荡比他叔名气更大，郭武周围更有不少志趣相投的小伙伴，只不过没他那么显摆罢了。而让他最终忍住没还手的原因，还在于环境的不同，这里不是学校，打架吃了亏没人给他撑腰。
向来是他打别人，别人乖乖受着。别人只要气势比他高一头，他就敢认怂。
没办法，“纸老虎”也怕疼。
“走！”
赵童童捂着脸灰溜溜地离开。高建明暗舒了口气，叫醒昏睡的林晨晨去教导处开早会。老师的不作为似乎很不寻常，可大伙儿也都不觉奇怪，或坐或卧，补觉去了。
程雪看着赵童童背影消失，心中烦躁稍减。这类苍蝇虽不值得她大动肝火，但烦人的时候确实无可奈何。好在有人看到了她的“价值”主动帮忙，多少还是应该感谢一下的。
“谢谢你，郭同学。”
“嗐，都是一个班的，客气啥？”郭武摆摆手表示无妨，很自来熟的为程雪作出安排，“这样吧程同学，以后你就和我们组一队闯图。我看看……我们是六个人，加小雅加你正好个……这组合，无敌呀，啊？”
“确实。”
“那必须的么。”
郭武的小伙伴们一一附和，对程雪表现出最友善的态度。
康小飞龇了龇牙，有人出头他乐得清闲，抢人不抢人的他也无所谓。烟头一扔，转身正要去找于旗，程雪忽指着他后脑勺说道：
“不好意思郭同学，我要和康小飞组队，已经说好了。”
“啊？”郭武愣了愣，看向康小飞。康小飞也愣了愣，随即点头道：
“啊……是是是，我们昨晚就说好了。”
“这样啊……啧，那没办法了，下下回再合作吧。”郭武颇觉可惜，招呼小伙伴们找聂小雅去了。
康小飞看四下无人，回身问程雪：“啥意思，你不已经和小凡组队了吗？”
程雪嗤笑一声，“你们不是同桌嘛。”
“是同桌也不一定组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