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闪烁，一口口凉气随烟入肺，悠长的呼出窗外，好似能带走心底的不快。燃至半截，身侧传来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侧头一瞧，是郝聪。
“还没睡？”
“睡不着啊。”郝聪自己点着一支烟，双肘撑在窗台，浅吸了一口，问道：“去酒吧……有什么发现吗？”
马凡停顿两秒，无声摇头。
“唉，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想见古川理一面真难啊。”
“面都没见着？”马凡问。
“是啊，我们四个班都是他手下败将，人家不想见也很正常。”郝聪说着话见于旗洗头而回，扬手打招呼，“旗子，今晚白跑一趟啦？”
马凡心里一咯噔，看向于旗。于旗微微皱眉，不咸不淡地回道：“叫我于旗。白跑就白跑，总得尝试一下。”说罢，开门进了宿舍。
郝聪抿嘴一笑，将大半截烟头弹出窗外，趿拉着拖鞋回往自己宿舍，末了还不忘关心马凡。
“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也是。”
马凡简单回应，望着黯淡夜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一口气洗澡去了。
洗去一天的疲惫，回到宿舍时，胡东几人对逢泽瑠加的讨论已近尾声，主要是康小飞不再参与，他们也得不到更多信息。门口康小飞和于旗已架好了折叠床，马凡还想客气一下，康小飞直接躺倒，脑袋枕着手臂抬眼看他，笑道：
“我习惯睡硬床，你还是睡你的窝吧。”
“好。”
马凡回铺位躺下，对面于旗小声絮叨：“你俩这么客气干啥？”
两人都没说话，马凡翻身面墙，康小飞关掉了灯，大伙儿的闲聊也渐为低沉。不到半刻钟，室内鼾声四起，马凡亦进入沉沉的梦乡。
……
这一觉睡得很死，快到中午马凡才睁开眼，一夜歹梦扰得他头昏脑涨，坐起身醒悟了好一会，才注意到宿舍已空无一人。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掀被子下床，走到阳台窗户边，探头向楼下望去。焚的学生依旧活力满满，不是聚一起吵闹就是三五个打架，看得他心烦，刚一转身，刘晓东提着打包好的饭菜推门而入。
“这是给……给给你的。”刘晓东将塑料袋递向马凡。
“谢了东神。”马凡快走两步接过，打开一瞧是一些饭团，也不用筷子，抓着就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其他人呢？”
“老三他们去打……打工，康小飞和于旗在……在教室。”
“怎么还打工啊？”马凡问了一句，却看刘晓东笔直地端立着，忙示意他坐下说话。
刘晓东笑了笑，坐到对床，回道：“今天是工期最后一天，能……能赚不少。”
“四个月就走了，赚那钱有啥用？一群没出息的！”马凡话说出口，又觉不妥，自个医药费还是人家赚的呢，怎么能说没用呢？
“咳咳……那个，昨天有发生什么吗？我看老三气势很拽啊，怼的小李都不敢说话了。”
马凡问及此事，刘晓东有些头疼。因为结巴，他不太爱讲话，可马凡问了，他又不得不回答，毕竟这屋里就他两人，不讲话气氛会不会很尴尬？
刘晓东顿了半晌，终于组织好语言，简单说明事情经过。
昨天下午下班，工头不给结账，理由是小李偷懒。其实工头是故意刁难，因为其他人干得很卖力，单胡东一人就能顶三个小李。
发生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在场没个主事的人，只能是胡东硬着头皮去要。没想到那工头听着胡东语气讨好，神态卑微，竟甩手给了胡东一巴掌！
胡东被打懵了，也默默的忍受了，只要能拿到钱，挨个巴掌也值。可这时高泽锋、程亭亭到跟前据理力争，不知死活的工头又是啪啪两巴掌，直接给胡东打冒火了，揪着工头衣领就是一通暴揍。
在户亚留市，高校学生往往比社会人士更难缠。工头也算看出来了，这胖子不是那种乖乖上课，课余时间出来打工的好学生，当下祷告服软，不仅结了账还让胡东明天再来，承诺给双倍工资。
毕竟这样的好苦力，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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