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系统，身边已围了一圈人。谢、于两队等候多时，康小飞更递来一瓶水，龇牙笑道：“来，我们队员一起买的，小小心意，你可别嫌弃。”
“你这是干嘛？”马凡皱眉，正要推脱，谢小龙也递来一瓶，说道：
“收下吧，你不收大家都不好意思。”
“额……那行吧。”
马凡双手接过丢储物手表里。身后小李却小声咕哝：“哼，一瓶水买技术，可真M划算！”
“有你说话的份么，滚！”胡东大眼一蹬，揪着小李后衣领就往人群外拖。马凡立即喝止：“老三，住手！”
“他是郝聪的人，听完肯定要和郝聪队泄露……”
“他也是你队友。”
马凡给胡东使了个眼色，胡东这才放手，还偷摸摸捶了小李一拳。
小李自是不忿，躲开胡东立即换了副嘴脸，指着胡东鼻子骂道：
“又不是你M教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再说了，这特么又不是什么秘密，老子和外人说两句还真就成刀战大神了？自私的玩意！”
“呦呵，胆肥了啊。”
胡东握拳作势向前，吓得小李立马躲到马凡身后，揪着他衣袖卖惨，“小凡，你看老三，动不动就吓唬人家……”
“去去去！”马凡可受不了这种，挥胳膊甩开小李，骂道，“听就听，不听滚，别尼玛拉拉扯扯的。”
“不拉扯不拉扯，嘿嘿。”小李觍着脸凑近前，见马凡没计较，又向胡东张牙舞爪地做鬼脸，比出胜利的手势。胡东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马凡其实是不介意向同学们传授刀战知识的，都是些最基础的，学会了起码比新手强，不至于把把闯图死人。可别的队没向他求教，他不可能上赶着一对一服务，让小李这个“内奸”听了也好，借小李之口也算为班级体尽心了。
夜晚二十三点整，“刀战知识讲座”开启。马凡从战术、技术两方面切入，讲得绘声绘色，大伙儿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大受裨益。
战术，就是补刀、乱刀、等刀三种，适合团队作战。马凡详细讲诉了近几张图的偷袭点，比较实用。
技术，包括身法、刀法。高阶技术全靠领悟，暂时讲不到。低阶技术则是最基本的“冲刀”、“跳冲刀”、“左右步”、“前后步”、“蝴蝶步”等等，学会了这些就有了章法，不会像无头苍蝇似地到处乱撞，给敌人白白送头。
最后总结，刀战诸多花样，万变不离其宗，还是那四项能力：距离感、出手时机、反应速度、耐心。任何技术都是此四项能力具体体现，任何战术都得围绕此展开。而最基本的能力往往也是最核心、最难教的，只有通过无数场刀战的历练，才能逐步获得提升。
谢小龙听罢，起身发表听后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什么是能一蹴而就的，刀战也一样。马老师讲得再好也得我们自行实践，多多努力，这样才不辜负马老师的一片苦心呐！”
“得得得，少来你班长总结陈词那一套。”马凡有些哭笑不得，一看表都讲了一个半小时了，催促道：“去睡吧去睡吧，要实践要努力也得养好精神。今晚我守夜，还有谁，你俩是吧，其他人都快去睡吧。”
同学们很调皮地向马凡鞠躬，拉长音喊了句“马老师晚安”。马凡听得浑身难受，作势去追，大伙儿早作鸟兽散。
……
守夜是很辛苦的工作，除了不能睡觉，还得忍受严寒。一个队一晚上大约消耗点烂柴，守夜人掏腰包，还得在熟睡的队员中间燃着，个别人如果还觉得冷，可以自费点个小火炉。
守夜人享受不了此待遇，得分三个方向来回巡逻，个人买一根吧，走动起来很容易被风刮灭，买一捆吧，又过于浪费，只能是不停地走动，以此驱寒。
深夜三点，马凡犯了烟瘾，和另两个哥们打了招呼，寻没人的地方抽烟去了。不一会，鼾声大作的随便小队，小李揉着眼睛爬起身，像是小学生打报告，和守夜两人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去呗。”
小李打着哈欠蹑手蹑脚地离开。抽烟的地儿，亦有一人轻手轻脚地走来，马凡定睛一看，是头发有些散乱的林晨晨。
丢掉烟头，马凡起身相迎，待林晨晨近前，发现她脸色很不好看，好像是生病了。
“中暑还是受凉？”
“咳咳……”林晨晨捂着嘴咳嗽，缕缕发丝随夜风飞舞，脸蛋红得发熟，犹自逞强道，“没事，小感冒罢了。”
“你……”碍于学生身份，马凡不好说些什么，拿出两瓶水递给林晨晨，“我也不懂治病，拿着喝吧，在这里千万不能病倒。”
“不用，我有点。”林晨晨推脱不要，马凡硬塞进她手里，佯嗔道：
“学生就这点能帮你，你还不给面子是吧？”
林晨晨抬眼看着马凡，其灰蒙蒙的眼眸无比真诚，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暖流，干裂的嘴唇嚅了嚅，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马凡就按着她肩膀坐下。
屁股着地，没有沙子的颗粒感和冰凉，林晨晨只觉软乎乎得很舒服，低头一瞧，不正是马凡的潜伏者作战服？当下挣扎着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