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
沧州城西南角，燕门马场，一滴滴浑浊的饲料水顺着草搭的屋檐落在马凡头顶。他紧张地握了握刀把，与谢小龙使个眼色，先后拐入马厩。
这片马场殊为辽阔，马厩也建得十分气派，一层是马舍，二层是饲料间。马凡不知道灰衣人为什么将他俩引来此处，按理说要暗中杀人也得寻个僻静角落，在这马厩间动手，惊得马鸣萧萧，岂不引来守卫？
亦或者，灰衣人本就是马场的人？
若真是这样，张诚的任务只是重要，他俩的此番行动才是危险！就应该让谢小龙继续护送厨子，张诚和他一起！
马凡暗暗有些后悔。本以为追寻“老鼠”这种小事不必麻烦张诚，万没想到此“老鼠”非比寻常，跟到马场才发现人家行踪极快，一路都是故意等他俩。就翻个墙的功夫，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俩只能被迫进入马厩，不敢再深入草场。
……
“嘘！”
马凡冲一匹向他扬脑袋的马儿作噤声手势，看得谢小龙一阵阵翻白眼。你跟一畜生交流，能看懂吗它？
“诶嘿，还真不动弹了。”
谢小龙见那马儿乖乖低下脑袋，甚觉新奇，不高不低的说话声却遭来马凡的白眼。你咋还不如一匹马呢？
不怪谢小龙神经大条，路上马凡并没有告诉他跟踪者的事，还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斥候行动，进入马厩更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眼看着前路将至，仍不见那灰衣人踪影，即回头道：
“到这儿差不多了，走吧，任务失败，回去挨骂。”
之前接魏昶的命令，也有跟丢目标的时候，他俩只是速度快，并不会轻功，到狭街小巷很容易被人一通跑酷式的翻墙过院甩开距离。这次情况在谢小龙看来也一样，是遇到了轻功高手，回去受训就完事了。
可马凡并不这么认为，时刻警惕的他在谢小龙返身的一刻，一眼瞥见前头马舍飞出黑乎乎的怪东西，随之便是“嗖嗖”呼啸之声，竟是两枚暗器袭来！
“小心！”
马凡急压住谢小龙脑袋扑地，“嘣嘣”暗器射在他俩身边的木桩子上，一瞧是两把飞刀，旋即推谢小龙一掌，左右滚开。果然又有两把飞刀破空而来，击中方才扑地的位置，擦着一颗小石子迸出一丝火星！
“M的，硬点子！”
谢小龙咒骂一句，拍地起身，与马凡边躲边撤，一枚枚飞刀沿着他俩的撤退路径插入土中，直至撤出马厩回到走廊，飞刀才没了声儿。
“准头有点差啊哥们，回去再练个七年吧！”
马凡临走不忘嘲讽飞刀手，一扭身却笑容消失，七个灰衣人早已拦住去路，再回身，前路亦有人来。两人忙背靠背防守，各自握紧了刀柄！
前后两帮灰衣人在同时逼近，马厩里亦有凌乱的脚步声传出。马凡二人提刀一寸，寒光闪现，正要拔刀拼命，马厩里突然传出十分熟悉的声音，言辞极尽嘲弄，语气不无讥讽。
“都是一个地儿出来闯荡江湖的，怎么偏偏你就混成了阉党余孽呢，我的同乡……方法。”
能叫他I名的，只能是张良的人！
马凡借着月光看向马厩来人，四男一女，说话之人正是曾在沙漠有过短暂交手的巨子！而巨子身前一人，身形与勾引他俩至此的灰衣人极为相符，再细瞧他的脸，浓眉大眼，圆润下巴，不就是剧情人物师姐的恋人——士哥吗？
他们怎么勾搭到一起了！
“你认识？”谢小龙看着巨子询问马凡。
马凡咬咬牙没回应，问巨子：“下午跟踪我的是你吧？”
“不错，是我。”巨子大方承认。前头灰衣人中走出一人，膀大腰圆，面容凶悍，肩头扛着一把铁锤，粗声粗气道：“还有俺，铁锤！”
“没想到你竟傍上了士哥大腿，呵……算我倒霉。说吧，你想怎样？”
马凡故意吐出士哥名号，果然士哥抢在巨子前问出声。
“士哥？你是否认错了人，我乃京城金刀门严，双名峻斌。”
“呵呵……我怎会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