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问
抬下山的辛彤休养了几日方身体渐强。
辛如海也得了通知回到了自己家中。妹妹辛紫则连续几日帮着端茶送水。
辛彤这日强撑着下了地。
他听见院落外传来了爷爷的压低的声音。
“他风明大侄子，我这小孙儿怎么可能知道你家辛衡的下落呢？”爷爷估计驼着背打着拱。
“我不管。”来人的声音阴沉。在辛彤的脑海里就显出了一个长着细滑八字胡的长脸男子的形象。
这位应该是辛家村有名的财主，辛衡的爹爹，自己的本家伯父——辛风明。
辛风明冷笑着想往内院闯，却被辛如海拦住。
不过，辛风明的几个家丁则推开辛如海。
辛风明他厉声道：“我在饿虎崖可找到了几处疑点。前两日我也找过最后见过我家衡儿的几家小子，他们都说当日听到山中巨响，其他几人都害怕没去，只有衡儿性子急才上了山。他走得那条路就是往饿虎崖去的路。我看辛彤身子没圆活，这才作罢。今儿个你不管怎么样都得让我问问他，到底见没见过我家衡儿。”
辛彤心底微微吃惊，不过他还是听了下去。
“我说风明大侄子，我应该算是你的长辈吧？如今这孩子受了莫大的惊吓，还在休养，能不能宽个几日再行问询？那日的场景想必也是让彤儿记忆深刻的。而你家辛衡是听闻天崩地裂才冒险前往的。这和我家彤儿又有什么瓜葛呢？再说了，你也看到了饿虎崖四周的山体都成了那副模样，你家辛衡走到哪儿都不得而知，怎么一口咬定我家辛彤知道些情况呢？”
“哼！你别倚老卖老。我告诉你，老东西！今天你是让我见还是不让见？”辛风明腾起的火气让辛彤心底有了定议。
“伯父，小侄辛彤见过伯父。”辛彤蹒跚着走出了角落。他躬身行礼道。
“辛彤！”辛风明甩开还想阻拦自己的辛如海，快步过来一把抓住了辛彤的瘦弱的手臂：“你说！你把我家衡儿弄到哪里去了？”
辛如海年纪较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被辛风明这么一折腾，他几乎立足不稳，差点摔跌在地下。好在门楣的一棵小树才勉强站稳。
“你！”辛彤快步想去扶爷爷。可辛风明却死死拉住了他。
辛风明怒目相视，可辛风明则一脸冷漠地问道：“死小子，不管你知不知道辛衡的下落，你只要将当日的情形详细和我说清楚！否则……”
“否则怎样？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问辛衡的下落，你主要是想知道那仙人的情况。”辛彤用力挣脱辛风明的手说道。
辛风明的眼色一厉：“果然你见过那些仙人？！”他的眼中有火热迸射。
“快说！你快说当时的情景如何？”
辛彤却不理辛风明，他搀扶起爷爷，柔声问：“爷爷，没事吧。”
“彤儿，你也没事吧？”看着辛彤那被捏的手臂上的手印，辛如海不觉老泪漫溢。
“别！彤儿没事。”辛彤忙开言安慰道。
这时，辛紫也到了前庭，乖巧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她娇声问道：“爷爷，哥哥，坏伯伯欺负你们了。”
“你个野丫头，一边去。”辛风明捏着八字胡恶声恶气地拨弄开挡路的辛紫。个子瘦小的辛紫压根挡不住辛风明的粗暴用力，一下子被甩在地上。
辛彤怒声质问：“你怎么打人？”说完，只好放开辛如海，跑去扶辛紫。
辛紫红着眼自己爬起身来，嘟着嘴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哥哥，我没事。伯伯和阿黄一样坏。”
阿黄是村头的一条赖皮黄狗。
“你个丫头片子，你滚一边去。没爹没娘的野种。”辛风明呵斥道。
辛如海气的都有点结舌：“你骂谁呢？这可都是孩子啊。而且是这辛家的骨血。你——”
“我怎么了？告诉你，你家今天要不将事情过程一字不差地告诉我，我就收了你家的佃田。至于这破草屋，你就算是给我补偿。三年了，从你爹娘死了开始，到现在三年了，我辛老二没加你家的租，没加收你家的赋税，这你们这些没懂恩情的还不知足。居然还不知恩图报？”
辛如海则回说：“没加租，那两口薄田可是我家的。地契田单我都有。你开了渠，就说那田是你家的。你这有公理吗？至于赋税，我年年可是按时交纳，从不拖欠，这何来要我们感恩。你作为族里的长老，可你却想着欺负我这孤老幼子，你这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