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艾长安也借着华汽七剑重聚的机会,将要离开华汽,带着沈夏去北京的事情告诉大家。
沈夏对于华汽的情感颇深,自然是不愿意离开,对艾长安也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其他几人也同样不舒服。
各有心思。
何小军心底不痛快,葛太明则是觉得艾长安是要去京城发大财,不带上大家,不地道。
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华汽,唯独他艾长安不应该!
大家极力劝阻,但他始终无动于衷,这实在让众人费解。
哪怕是艾长安的父亲艾陕北,也特别无奈。
厂领导也都觉得他这个曾经的汽车员,非常适合试车,可这小子就是倔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我告诉你,艾陕北,你们厂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嚯嚯你就够了,可别逮着长安不放!”
“我就觉得他去京城挺好,工作渠道都打通了,去了就能上班,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将咱俩一起接过去享福呢!”
“而且,我还听说,京城早就通了地铁,就那种什么城市轨道交通,几分钟就能上下班,多方便。”
红砖大院,艾长安家,一位四十多岁两鬓有些花白,双目却湛湛有神的妇女,一边整理衣服,嘴里一边跟着念叨。
她不是别人,名为钱宝珍,正是艾长安的母亲。
留着短寸,长相老实的艾陕北,板着个脸。
“瞧你这话说的,厂里只是暂时有点困难,等度过这难关,五改七后,条件都不都好起来了么。”
“况且,你不也在食堂干活,什么叫我们厂……”
“害,我说艾陕北,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五改七,这都多久了,你们这些领导工资停发这么久,要不是靠着我那点工资还有平时从牙缝里剩下的钱,咱家就指望着吃糠咽菜吧!”
“我告诉你,长安就不能留在这,他必须去京城,谁也不能阻挡我儿子大展宏图。”
只见钱宝珍把手一抬,指着艾陕北唱道:“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岂能事奸雄!”
“介娘们,听戏曲,听魔怔了。”
艾陕北忍不住小声嘀咕。
看来想留住长安,难咯!
回到厂里,他将事情汇报给了葛厂长和周书记。
周书记手捧着茶杯,手指甲不停扣着,他心底也着急啊。
厂里正是技术改革的重要关卡,任何一个人才,对于华汽那都是至关重要。
艾长安这小子虽然混了点。
没事老爱捣鼓厂里那堆烂零件。
但他心系华汽,是个好苗子!
只是关键时刻,他怎么就是想不通,要离开呢?
“这样,前几天咱不是查出,偷驴的是葛太平和孟和平么,咱通告要开除他们俩,吓唬吓唬艾长安,没准就留下了!”
“这……这事艾长安不是解释过,驴是他的主意,咱还拿这说事不好吧?”
“再说,葛太平也是……”
艾陕北瞥了一眼葛厂长欲言又止。
“哼!依我看,就不应该大费周章,挽留这小子,他既然要走,谁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