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酒杯,豪气道,“年,我们开着摩托去挣钱!”
一时山呼海啸,喝酒的猜拳的声音恨不得把新搭的厨房给顶破。
小星野穿着红色棉裙子,笑意盈盈的去找她的小伙伴们玩了。
过去的都让他过去,我们都得向前看。
肚子里的宝宝,大概是因为我喝了酒的缘故,在肚子里横冲直撞,左一拳右一腿的折腾。
“明锋,明天你拿着礼进山,这春节在你干妈那过吧,过完初二再回来,我就想看看,他谢春明过年回不回家。”
我对喝酒的明锋说道。
贾坤他们显然听到了我说的话,看了眼我俩,他们自顾自喝起了酒。
“行姐,吃完饭我就去买票,我觉着也得找他去,孩子都要生了,他人影儿都不见。”
明锋啃着酱骨架,满嘴满手都是油。
“我跟明锋去。”坐在一边的赵锋说了一声。
“哪都有你。”
我白了他一眼。
“你别去他家,偷偷的去老纪家住下。让你的小伙伴打听打听,他回来了直接找他,他要是真不回家,你拿着户口,去找他爹。”
“跟他说咱要把户口迁回哈尔滨,一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五十三了,让他可省了心吧。”
我恨恨的说道。
“那孩子的事要说吗?”
明锋看着我。
我眼睛一瞪,“不说,他不喜欢我,我还看不上他呢,我就看看他家能娶上多好的姑娘。”
我沉着脸一肚子火。
“都要生了,还发什么脾气?”
贾坤喝着酒回过头来叫我。
“你三个月前还信誓旦旦呢,咋,这一过年沉不住气了。”
“三儿,给小九儿倒点汽水,一起碰个杯,这是瞧见我们弟兄喝酒没搭理她,心里泛酸了。”
“没有。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儿,你们是铁杆哥们儿,光屁股长大的,我可比不了。”
我笑着起身,明锋扶着我,“姐,别喝酒啊,你喝酒生出两个傻小子出来,没人给你看。”
“滚——,能说点好话吗?”
赵森端过去椅子,“他说的是实话,你喝点汽水意思意思,等生完孩子出了满月,你不喝都不行。”
我咬着筷子看他们,“合着你们现在都是百事通,啥都知道?”
一顿大酒直喝到两更天,临散场宋玉堂还得叮嘱他们,“礼拿好钱拿好,回家好好过年!”
冰城的春节是极其热闹的,特别是哈尔滨冰灯,那简直是人间盛世。
年,我是第一次见冰灯,天气极冷,零下三十多度,我跟着留在大院里的宋玉堂,小星野和几个老光棍师父上了街。
玉堂妈妈腿脚不好,虽然针灸了两个多月,能在院子里来回走走,可这天寒地冻的,她的老寒腿根本出不了屋。她只能留下来看家。
明锋第二天一早进了山里,我心里忐忑,不知道他会带给我什么消息,我不相信春明过年也不回家。
宋玉堂扶着我,小星野旁边护着,我们走在尚志大街上。
后厨的李大师父手艺那么好,我不明白他怎么也会娶不上女人,没好意思问。
但觉着有师父天天给我们做饭吃,省了我不少心思,心里还是蛮欢喜的。
一路上走大街串小巷,碰见好几拨扭大秧歌的。
那时人的娱乐真是简单,扭个秧歌都可以欢天喜地。
冰灯从每年的月日开始,一直持续到月底。
早期的艺术家们已经利用松花江的原冰创作、雕刻各种冰雕,并借助现代科技手段,形成了独具北方特色的冰雕艺术。
路过索菲亚大教堂,我让他们先去转转,我想进去祈祷。
教堂设计为东西向拉丁十字,一色的清水红砖,上冠着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统率着四翼大小不同的帐蓬顶,形成主从式的布局,错落有致。
正门顶部是个宏伟的钟楼,有座铜铸制的乐钟,恰好是个音符。
我走到门口,刚好钟声响起,那钟声招呼着我缓缓走了进去。
坐在祷告的人群里,我的泪哗哗往外流,好像自己前世今生有无数的委屈要向人倾诉,而正对面的神,她能倾听来自我心灵深处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