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愿意替他出头打架?以前我看你又凶又霸道,还阴险。”
我把所有贬义词都搬出来用。
他想起那天的凶相,有些尴尬:“我们那时只想着抢钱生活,哪里知道赚钱比抢钱有意思。”
“那时想的是,当流氓就得有个流氓样。”
他低下头,竟然让我看到了害羞的模样。
我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现在南岗有拆迁的动向,宋佳的人那么嚣张,你跟手下的兄弟说让一让,不要没事硬着上,有事回来商量。”
我叮嘱他。
“行,”他低下头。
“我好像认识你以后,火气越来越小了呢,以前别人说话我都听不进。”
他抬头看着我,深色的脸上写着我读不出的情绪。
“以前要是碰到拆迁,我们都想讹个大的,凭什么他赚那么多,我们连个汤都不剩。”
我看了他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不要太嚣张,低调的好。以后有钱了更得低调,装得二五万似的,警察先找你。”
我语重心长的对他讲。
“有事我们去和他们谈,不要和他们硬来,特别是在工地上,他们这种混社会的最讲究脸面,越公众场合越别杠。”
这是我混生活的经验,非要在明面上争个你死我活,除非你特别强,要不然等着吃亏吧。
“私下找他,拆迁费一定有的谈,谈不下来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我想了一会,看着他,“我招来那么多人,你有喜欢的姑娘我帮你。”
他平静无声地站在那里。
半晌才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小时候受过刺激吧。”
我知道不喜欢被人碰的人都有心理问题。
他听到此,没说话,转身进了大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才进了东边新搭的厂房,看四川师傅认真的描着版。
“大姐,这个版型改一下,他们这个无领的,好做但不好看。”
“我给你画个领子,咱给他改成两种领,一种蝴蝶领,一种圆角娃娃领,稍微复杂一点好看。”
我抬手画了两张草图,
“腰这里,不要只缝腰线,腰线一掐会导致胖一点的人难穿,对身材要求太高,把腰线这里松一点,要么加两个腰带可以后面系成蝴蝶结,要么做个带扣的装饰袢子,也好看。”
“你们忙着吧,样衣做好后挂在那儿,学跑线的你们正点下班。”
我安排他们。
“师傅,你一会看看这几个谁心灵手巧做的好,安排做领子的,专门缝领子;做袖笼的专门做袖笼,其他慢的就缝直线,工序分开。要个精细的教熨烫。”
“知道了九儿哥,按你说的来。我今天活不多,安排完想回趟家。”
四川师傅笑着说道。
“想孩子了吧,行。我一会跟李师傅说一声,看哪位业务员回来得早,开摩托车送你,晚了不一定有车。”
“明天你休息,后天再来上班吧。”
我端详着她做的样衣。
“明天我去采购布料,你整好歇一天。”
“九儿哥,这衣服你一改真好看,到时候能给我的孩子拿两件吧。”
她脸上露儿紧张的笑容。
“没事,到时候在我们这上班的人,都有衣服穿,只要按时完成我交给的任务,我让你们谁回家都腰杆倍直。”
小姑娘们一听,脸上露儿惊喜的笑容,那种对美的向往是女人天生的,一时车间里笑语声声。
有从门口路过的男人,拧着头的往东院看。?门口赵森叫我:“还去工商局不?我带你去。”????????????“行,你等下。”
我叫来玉堂妈,让她记着给孩子喂奶,不用等我了,以后白天都她喂,我只给他俩晚上吃。
“那你会出奶的。”
她大声道。
“知道了,我有卫生纸。小点声行不行,婶,还不够丢人的。”
我脸红的说她。
“丢什么人?养孩子的女人才伟大,哪个小兔崽子不是吃奶长大的,有空就回来给孩子吃,没空我给你喂。”
“忙去吧,放心,婶一定帮你把孩子带好。”
她笑着在围裙上搓着手。
“丫头啊,你帮我把病治好了,我能走能跑,咋就不能帮你带孩子呢?要不是你,我儿子还在土里刨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