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复苏,春天是最忙碌的季节,要想一年有个好收获,春天就得忙着播种。
我们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每个人一堆事情需要做。
而我由于过度专注于市场销售的时候,而忽略了另外的事情,比如说催办各种证件。
贾坤忙着他的戏班子和舞厅,晚上跳舞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没有专人跑营业执照,我们的证件一直没有下来。
郊外的屠宰场被查到的那天,我们的厂子被工商局的车包围了,好像我们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大门上被贴上盖章的封条,非法经营,无证经营。
宋家兄弟被带上车的时候吓坏了,虽然我们一再说证件正在办理中,但没有用。
能知道我们厂址的人很少,我们是被人举报的。
一时间整条食品线全部停了下来。
火车站整理“三乱”,原本火爆的食品销售两天之内进入冰点。
贾坤和支伸脸上没了好颜脸色,贾坤不停的骂娘。
“别骂了,想解决的办法,先去派出所把人保出来,要不然他俩在里面一审,小时候偷只鸡都能吐出来。”
我跟贾坤说道。
“我特么要知道谁举报的,我干死他。”
他还在咆哮。
“说这没用,早都说了,办证是必须的,要不然国家怎么管控你?怎么收税,只怨我们办得太慢。”
我捏着手指,“你请他吃了几顿饭了?哪个部门出问题,怎么总办不下来?”
“也怪我,总觉地得等到月份才可能实行,可架不住有人盯着我们。”
我在纸上画着圈儿,想着这事怎么处理才能尽快结束。
支伸来回踱着步子,他点燃了一根烟,打开南窗。
“我这边的服装厂也得注意了,说不准哪天突然袭击。一道手续跑了十几遍了,就特么不过审。说消防,国营厂子着了两次大火,现在抓我们抓那么紧。”
我烦得吐掉嘴里的瓜子,“我这又不烧电,有什么火可防。”
“你不知道吧,宋佳在南岗这边开始拆迁了,咱这院子也撑不了几天,得搬了。所以你的申请得重新打。”
支伸对我说道。
“咱们下边有兄弟的房子在拆迁范围吗?”
我问他们。
“有啊,有二十多户呢,都是食品线上的。”
贾坤说道。“吵起来没有?”
我盯着贾坤。
“没大吵,小吵总是有的。”
他大环眼眨着。
“现场都有谁?”
我追问。
“那个晓光是不是在?”
贾坤道,“在。”
“哎呀——,得罪他们了,我说呢,这是他们想着法子报复我们呢。”
“我说那么背的地方,怎么就跑去了。”
我喝了口水。
一听我如此说,支伸烟往地上一踩,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我跑着拽他衣服往回扯。
“你别冲动,这是猜测,你要是找上门去人家不认你怎么说?”
“我糙特么的,敢做不敢当?出来混什么啊?要不要脸?”
他气得就差把我抖落下来了。
“你能听我说句话么?现在老五老六都在里面呢?首要是找人把他俩弄出来。”
“你要是再找他们打一架,他们本来市局里有人,你再进去了,你说说我们还能翻身吗?”
“我们整个销售网就垮了,别冲动。”
我喘着气,“听我的,找人,想办法。”
我强把他拉回来,“坐下,你是不是《铁窗泪》没听够?”
“这世界上谁冲动你都不能冲动,你还军师呢。”
他倒上一杯茶稳了稳情绪,“草率了,说的对。现在我们冲上去正合他们意。”
“贾坤,你认识的人跟我说说,咱约饭吧,现在估计得花钱,这事可大可小,再大也轮不到进局子,我们的内检还是很严格的。”
“行,我看看能不能约到吧。”
他俩开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