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到我差点过去,果果和珠珠在耳边叫妈妈了,我才扑通着爬出来,差点没淹死,我喘着粗气,“回不去了,这边还有两个孩子。”
流了几滴伤心泪,还是好好挣钱吧,别想着怎么干死自己再穿回去了,现在已经不是自由身,总得为两个小家伙着想吧。
劝慰完自己,我看着镜中正是青春的身体,想着自己和春明仅有的两夜狂欢,不由得浑身发热。
浇了一阵凉水,才算心平气和走出浴室。
我坐在镜子前发呆。
六月的上海比较炎热,和冰城没法比。
我翻捡着小包里装的两件衣服,没有入眼的,最后看见裹成一团的一个短裙,那是我自己缝出来穿着睡觉的吊带。
用一块月白色的的确良布做的,做的时候四川师傅就说,“这个衣服怎么穿啊,你也太省布了。”
勉强盖住臀部。
我皱着眉,出门我不喜欢穿裙子,所以还有一条仔裤,我想了想,披上衣服跑到楼下前台,借了个剪刀上楼,比划了两下,剪出一个牛仔短裤,看到毛边那里不好看,只得又拆了几行线,搞出一点流苏来,我把长一点的裙角掖进短裤里面。
但是当初这条牛仔是穿冬装的,现在穿明显又肥了好多,我叹气的看着那条被我剪得面目全非的裤子,绞尽脑汁。
比划了一下长宽度,又把裤腿竖剪了一条下来,终于弄了一个腰带穿到腰上。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镜子里我的裤子太粗糙,只有两条腿算是笔直浑圆,我绷紧了一下肌肉,还可以。
镜子里的左肩胛骨上是一个触目惊心的紫金色放射状伤疤,像一只独眼刺激到我的神经。
我用手捂住,不想看。
但它难看的样神已经深入我的脑子。
我得想个办法盖住他,翻了下,确实没有衣服了。
我坐在床上生气。
门一阵轻敲,“九儿,好了不?”
我一听小龙的声音,去开门。
他开门后愣在那里。
我看他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笑道,“小龙真精神,好看。”
“九儿,你那疼吗?我早知道不让你搬那么多啤酒了。”
他低下头咽了口吐沫。
“没事,不疼,你有白衬衣吗,借我一件。刚才一冲动,把皮衣扔浴缸里了。”
他说完扭头跑回自己房间,一会拿了一件出来,“挺大的,你不嫌弃吧?我姐给我洗好的,没味。”
他笑着递给我。
我拿着闻了一下,“香皂味,你姐还挺好。”
我回屋就啪啪滴了几滴清凉油上去,整个衣服变成了防蚊衣。
穿好他的衬衣,挽起袖子,背上我的帆布挎包,理了理短到极致的头发,我转身出门,踮脚薅了两根小龙粗硬的黑发放在门下。
小龙捂着头看着我,“小九儿,你干嘛拽我头发放地上。”
我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怕我不在,有人进去,我放点东西检验一下。”
他举起大拇指。
我锁好门,钥匙还没拔了来,就听见一句阴冷的话传过来,“你俩能不能好好说话,鬼鬼祟祟的招人烦。”
我和小龙都吓得捂住胸口,看见是赵森我才松了一口气。
“谁鬼鬼祟祟,你自己不出动静偷看我们,真是的。”
赵森打量着我,白了一眼,转身锁上门下楼,还没走两步,他问,“你的衣服呢?”
我和小龙对视,“穿着呢?”
“我问小九儿,你大包小包的连个衣服都没有,还穿老的?”
“我乐意,又没借你的穿。”
我故意气他,看他那个样子我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窘迫,惊讶还有他的迷惑与害羞。
还是个阴沉的男人。
当然,现在不说话的时候他依然阴沉。???“你把钥匙给我,我随便吃点饭上楼,不想和你们鬼混。”
他伸出手。
也好,反正我不想看他那一张阴阳不定的脸,我把钥匙扔给他,“要是有空帮我把衣服洗了,用香皂。”
“还有我的三哥。”
小龙适时的加了一句,我俩笑着就窜入了大街,回归都市,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现在几点了,咱先逛逛?”
小龙问道,我四面看了看,在一家钟表铺子门前停下,“你说我要不要来一块手表?”
我问他。
“先问价。”
他大眼一眨。
我背着手踱进表店,看着里面的标价暗暗捂了捂胸口。
一会在表店就晃了一圈儿,我指着一款梅花表问,“那款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