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结晶科学核心实验区-实验大楼/距离泄漏事故发生小时
柯金莎在结束了晚间课程后，和柯银海急匆匆地前往实验大楼的办公楼层。
与柯银海不同，柯金莎虽然同柯银海是大一学生，但柯金莎已经岁了，在龙华属于超龄大学生。
之所以柯金莎岁能够进入大学，甚至可以进入核心实验区，是因为龙华实在是招不到结晶科学的学生了，国内的高中学生对结晶污染闻之色变，任何与污染相关的事物避之唯恐不及。
那段时间的污染灾害，对国民伤害太深了。
但是错过了最佳的学龄时间，柯金莎的培养课程与柯银海这一类的正常学生不同，柯金莎的课程是完全的应用导向。
柯银海的课程高度重视学术知识的学习与科研领域的创新，结晶科学的任何新进展和新知识都要求快速学习，并自主设计实验创新。
柯金莎在实验区，属于技工类学生，她的课程和工作范围是结晶科学配套的所有设备使用、养护、运维、管理。实验区内有大量教学用的格式塔，就是专门给柯金莎这一类的技工学生使用的，不过因为技工学生的学习工作环境存在感染风险，实验区的技工学生一直存在缺口，就算韩明国联系了多方招生，这一块的缺口依然很大，整个核心区的技工学生名单只有薄薄一张纸。
说起来挺好笑的，龙华的大学生，%都想和觉得自己可以搞科研创新
到了刘南的办公室，再和柯银海确认了刘南刘萤的办公室是同一间后，柯金莎敲门，见到了正在站着仔细审查文件的刘萤。
【原来学姐，这么矮吗...】
之前没有特别观察，在饭堂交流时自己是坐着面对刘萤的，现在低头看去，刘萤比柯银海还要矮一截。（注：柯金莎高）
刘萤也是发觉柯金莎简直是巨人身高，自己得抬头才能和柯金莎的鼻孔对视，稍稍有那么一丢丢不快，但自己也不在乎。
【这是特别调整过的身型比例】
“上午你们提交的实验数据经过确认，是符合模型的，也就是理论上可行。”
“山岭对策的伪二代格式塔，只可惜这种对策格式塔是基于第一代格式塔的改装。”
“柯金莎，你作为技工学生，你知道第一代格式塔有什么重大缺陷吗？”
柯金莎愣了一会，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格式塔在国内外都享誉盛名，在开放了市场后，被冠以全人类对抗结晶污染的唯一希望，也可以说格式塔的光辉在商业宣传下无比耀眼，完美无缺。
柯金莎的培养课程中，自然有相关格式塔的操作与维护一类知识学习，但是哪怕是课本与资料上，对格式塔的设计也是主要提及其优势与对污染的对抗原理，对其缺陷几乎是一笔带过。
柯金莎还记得书本中对格式塔的缺陷评价，好像就简单一句，
“因目前的材料水平，导致格式塔必须大量集中部署，设备和耗材的价格高昂。”
刘萤笑了笑，
“柯银海，你作为普通学生，知道格式塔还有什么缺陷吗？”
“呃...”
“非常抱歉，学姐，我只知道格式塔因为要一直部署在污染区，而污染区的结晶干涉会导致通讯干扰，单个格式塔通信范围理论上只能达到米，所以必须集中部署联合通讯，但又因为集束部署会导致通信串扰，一个区块的格式塔集群必须专门设计网络通信算法...”
这些是柯银海以课本上的知识作基础，辅以自己的思考讲述的，第一代格式塔可能缺陷很多，但不能否认它的的确确可以对结晶污染进行抑制，任何国家，甚至恐怖分子都需要格式塔来确保污染防卫安全。
“没了吗？”
刘萤的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有一种浓厚的嘲讽语气，但仅是一瞬间，便舒展开了，回到原先的笑容，这让柯金莎和柯银海的大脑继续高温运行，飞速思考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知识忘记说了。
“嘛，不要一直拘束在书本上，金莎你作为技工学生，要多多注重实操给你带来的知识。”
“跳过这个话题吧，你们的实验课题，山岭格式塔，我已经给你们通过了所需设备与部件的调配，明天开始你们就可以着手下一阶段的实验了。”
“山岭条件下，因为地形特殊原因，格式塔的通信和部署的确一直是一大难题，国内外一直都是选择让出土地选择在适合部署的平原地带搭设，如果你们能够做成，哪怕知识几十平方的辐射抑制区，也是极大进步。”
姐弟两人鞠躬致谢，姐姐柯金莎明显信心要高于柯银海，柯银海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大一学生，没有什么能力实现这种创新。
或者说，自己在详细了解格式塔的构造与污染抑制原理之后，对这种已经高度集成，可提升空间极为有限的设备感到绝望，而且第二代格式塔的研发目标，已经涵盖了解决复杂地形部署困难的范畴，这个课题，既困难，又没有什么价值，学姐之所以说算是进步，应该只是一种场面话，用来激励柯金莎柯银海吧。
并不是不能做，而是做这个让柯银海的确看不见实际意义...
希尔联合和龙华都有财力调动资源开发如此之多的第一代格式塔扩展与补丁，怎么会不知道格式塔的部署缺陷？怎么会没想过弥补这个缺陷？
而姐姐如此高兴，大概是因为...
【姐姐，一直放不下吗...】
简单交代了明天后续的流程，刘萤让柯银海回宿舍，留下柯金莎单独交涉。
“然后，是柯金莎你的假期申请。”
“洛希斯，是你们的祖国对吧？”
洛希斯合众国，与龙华位于同一大陆板块，距西园边境方向里，龙华内的有关洛希斯的资料与新闻早在结晶污染扩散后断绝了，只有十几年前洛希斯国内暴乱和王权分裂的新闻报道，国内一度认为洛希斯早已在污染下灭国。
因为这个国家在龙华眼里，落后的令人发指，名义上是多邦联合的合众国，有着不大不小的国土，但实际上，是一个包含了宗教、贵族、王室、军阀等多种复杂政治集合的、没有进行彻底政治清扫与改革的落后国家，如果不是十几年前龙华有在洛希斯进行矿业和农产商贸，这个国家可以说和龙华竿子打不着一块，龙华人民见了都直摇头，摇断了的那种。
“你能够来到龙华生活，而龙华的政治审查也并没有因你的国籍而对你歧视，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龙华的政治审查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在卫国战争之后，政治审查已经到了几近恐怖运动的地步，一直到今天，龙华国内的一系列政治审查都没有松懈、停息。
一来，是为了帮助卫国战争的牺牲者们正名与平反。
二来，是龙华害怕继续出现乱国份子，重演卫国战争的惨剧，以及反制希尔联合的渗透。
政治审查的重点对象，也一直是国内高知分子和国外移民人员，而柯金莎正符合这两个条件。
“我...我很感谢博士留给我们的机...”
“不...不是博士帮你通过审查，是在洛希斯，有人为你作担保，他算是龙华的朋友，也花了不小的代价，算是帮龙华解决了一些问题，龙华的国安才放过你。”
刘萤随之从抽屉里拿出预备好的文件。
一份是已经通过的柯金莎的请假文书。
还有一份，是第一代格式塔的绝密，有关格式塔的缺陷全面评估。
“毕竟，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了。”
“和我们聊聊吧...”
“聊聊你的祖国，聊聊你的目的，聊聊...”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六处监控，开始全面捕捉柯金莎的一举一动。这些都是非常先进的隐藏式摄像监控，哪怕柯金莎有一点点的神态变化，都会被精细捕捉到。
刘萤保持微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