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正堂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九叔心思灵敏,皱眉间,眼中猛然闪过异色,再看向任老爷时已有深意。
按九叔所想,当下女子之清白犹如根本之性命,若是谁家女子丢了清白,不说父母脸上挂不住,很多个大闺女偷偷寻死亦是很常见。
再看任老爷此番举动……怕是有深意!
“难不成这位任老爷要效仿那些省城的大财主们,绑个有修之士在身侧,行汇财聚宝的法门?”
“如此也有可能。任发在任家镇这一亩三分地是有些财富,甚至可以说是一方土皇帝,可一些个纸醉金迷的有本事人却是瞧不上这等小地方的。”
九叔如是猜测,眼前却是不能得到准确答案。
因为,不光任老爷上头,一旁的阿威也是来了滔天火气,一卷衣袖上前一步,对着不吭不响的李闲抬脚就要踢。
只是。
文才和秋生这俩迷糊蛋虽说是不着调,却也是知道该维护谁,当即顶在了阿威身前,面色不善。
秋生道:“任老爷动手在情在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是啊,你要是敢胡乱动手,小心我师叔回过神来暗中给你下绊子!”文才也不甘示弱。
这俩人早就看鼻孔朝天,嘚嘚瑟瑟的阿威不顺眼了。
故此,态度极为强硬,大有不服干一场的样子。
就这样……
阿威和文才秋生拉扯到了一起。
眼前已乱,任婷婷看在眼中,念头转过后娇呵道:“你们干什么!”
“爹爹,你要是连女儿的一言都不听,这样胡乱扣帽子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任老爷就任婷婷这么一个命根子,听到命根子要寻死,当即慌了,再不管李闲,跑到任婷婷身前抱着爱女掉下眼泪来。
“老天不长眼,老天不长眼啊!”
“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蛋儿,如今你受辱,可要我怎么活下去啊!”
父亲老泪纵横的模样实在让任婷婷心痛。
几年留洋的日子,使得任婷婷成长了不少。
但见她眼神突然坚定,拍拍父亲的后背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儿没有遭谁人凌辱。”
也正是此时,任婷婷的眼睛对上了李闲的眼睛。
四目相对之下,或许是因为深有过交流的缘故,李闲瞬息间便懂了任大小姐的意思。
死不承认!
为了任婷婷的名声,李闲在正堂中第一次开了口:“任老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爹,你太过于冲动了!”任婷婷也连忙劝说。
任老爷身子一僵,眼泪婆裟的回首看向九叔:“道,道长,你不是说……他们?”
双目幽深,九叔不言。
见状,李闲只觉师兄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即咬紧牙关,挺直了腰杆,竖掌朝天。
“我李闲对天发誓,若是我玷污了任大小姐的清白,自当天雷劈之!”
你情我愿的,又谁都没喊停……这不算玷污吧?
李闲发完誓,心中稍稍轻松几分。
任老爷听闻誓言则是有些呆滞,他觉得这些个道士自是比平常人更惧怕誓言。
难不成是真的?
婷婷真没有和这小子发生什么?!
任婷婷见此机会,又是一劝,轻拍父亲后背道:“爹爹,你心脾不好,平时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是吗?”任老爷将信将疑,但看火气已然褪去了。
正当厅中气氛终是有所缓和的时候。
“轰隆!”
“沃草!”
一声巨响伴着一声惊呼。
不知哪来的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将任家正堂上方破了个大洞。
顿时碎石漫天纷飞,众人连忙躲避。
烟尘过后,文才和秋生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皆是抬头望着正堂上方的大洞惊骇不已。
“师叔嘴开过光吧?!”
“完了,任小姐的清白没了!”
惊叹中,九叔护着任老爷和任小姐从墙角里探出了头。
确定再无危险,他看着两个没头没脑的徒弟呵斥道:“还愣着什么!”
“赶快救人啊!”
任府正堂,被雷轰出浅坑中。
李闲躺在其内浑身焦黑,同时四肢头颅抽搐不停。
再看面上,双眼已然翻白。